“把外面的人犯带进来!”这是陈校尉的声音。
“诺!”几个黑衣人话音刚落,人已出,每人手提一名剑士拖进屋内。
“招是不招?”稍候片刻,只听陈校尉一声怒喝:“杀!”
灯光耀眼下,一具尸体被扔出来了,脑袋已被砍去,断颈处血肉模糊的……怎么了?他们下毒手了?大开杀戒了吗!
华歌心里一紧!难道,夜袭苦湖庄的惨剧又要重演?
“上官将军!不要欺人太甚!”这是古布的声音,他解毒了吗?
就在华歌骇然之际,一个个剑士就像病鸡似的,被人抓进屋内。也许是服装和相貌特征,黄花、华歌和胡石也相继被拖进屋内……
这还是曾经的药房吗?
这简直就是人间炼狱!
房间里血流遍地,一滩滩血泊里,赫然几颗人头,摆得整整齐齐,血泪纵横,却死状安详……火炉上烈焰熊熊,有几把铁钳子烧得通红,一张病床已经掏空棉被铺垫,直剩下木板,上面五花大绑着一个壮汉,只能看见赤裸的双脚丫上皮开肉绽!
案上的铜药杵上血迹斑斑,药臼滚落在地,青石药船里还遗留着细碎的粉末,碾盘里沾满了血肉,一股刺鼻的血腥味儿扑面而来……这里的各种医药器具,就成了严刑逼供的绝佳刑具?
上官桀正襟危坐,气定神闲。旁边伺立着陈校尉和一群凶神恶煞的黑衣人!他们已除下蒙面头巾,露出了本来面目!
“你招是不招?”一名膀大腰粗的黑衣人操起炉火中烧得通红的铁钳子,直接插到病床上的人身上,顿时冒起一股白烟,响起吱吱的炙烤声和焦糊味……可是那人始终一声不啃!
“是条汉子!”上官将军冷笑一声,眼光扫过,停留在胡石惶恐的脸上。
“给此人解药!”陈校尉看胡石长得高大魁梧,想拿他开刀!
一个黑衣人应诺前来,手捻一颗药丸,塞进胡石嘴里。
“听着,马上招供匪首钟离明的下落!要不然……哼!”陈校尉沉声怒喝,伸手在脖子上做了个斩首的动作!
华歌目睹整个恐怖现场,他看见,没过多久,胡石就有反应了,他一咕噜的爬起来,却被一名黑衣壮汉用铜秤杆点中穴位!顿时,呆若木鸡!
“大人,草民冤枉啊!”胡石还是能开口说话的!
“少废话,钟离明呢?”黑衣壮汉操起紫铜秤杆,直接伸到胡石嘴里,上下撬动着他的牙齿,撬得磕磕作响!
“呃,什么?不知道呃!”胡石嘴里出血了,吐词不清!
“重刑伺候!”上官将军不屑一顾。
几个黑衣人把胡石抬到了青石药盘边去,把他的一条腿伸到凹槽里面,一人坐在镂箦台上,双脚踏着青石碾盘,紧紧抵着胡石的脚……这是碾磨药材的,这是要干什么?华歌眼看着,心里一阵哆嗦!
“招不招?免受皮肉之苦!”陈校尉一声断喝!
“招什么?大人,草民什么也不知啊。”胡石岂敢胡乱血口喷人,他并没有说假话。
“用刑!”陈校尉冷哼一声。
黑衣人用力踩动碾盘!只听胡石一声惨叫!
以前,是在青石药船的碾槽里面放一些药材,用脚来回踩着碾磨,脱壳碾细,直至磨成粉末。而如今却是在碾压胡石的脚趾,十趾连心,不疼才怪呢!
“招不招?”黑衣人显然觉得不够厉害,一边用脚使劲来回碾压,一边咬牙切齿的问!
“啊……”胡石疼得昏死过去了!
“够了!”病床上的壮汉终于开口了!
“哦,开窍了么?”上官将军冷笑一声,手一挥。两个黑衣人上前,伸手直接把整个病床竖立起来了。
华歌看见,这壮汉正是大师兄古布!可怜的古布,已经被折磨得人不像人,鬼不像鬼!
古布喘息着:“冤有头,债有主。”他满脸血痕:“他们确实不知,杀了他们也没用。”
“没用?那就杀几个试试。”上官将军漠然挥手示意!
旁边几个黑衣人当即手起刀落!寒光闪过,鲜血四溅!几颗头颅跳离开肉体,尸体就像木桩一样栽倒……这是几个年轻的丁级剑士!
太血腥了!太残暴了!
平时,这些剑士和华歌同吃同住,大家习武练功,相处融洽。而如今,已横尸当场,身首异地!近在咫尺,却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这些鲜活的生命,瞬间即消逝在冰冷的刀锋之下!无法形容这种惊骇!这种面临同门手足死亡的悲痛!
古布悲痛大吼:“上官将军!不要杀我的兄弟!大丈夫一人做事一人当!”
“死到临头了,你还敢嘴硬?”陈校尉的环首刀,已经紧紧抵在古布的喉咙,他上次失手败北,心有不甘,今天说什么也要出这口毒气!
“且慢,陈校尉”上官将军笑了笑,继续说:“刀下留人。”
“将军,这是为何?”陈校尉愕然的问。
“留着有用。”上官将军手指着屋外广场上,横躺斜卧的剑士们,淡然说道:“这帮贼寇,一个不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