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若,我三叔果真出至白氏兄弟门下,岂非与卫大将军是同辈份?师出同门?”
“废话,应梦授艺之说,有何凭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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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假,一身武功不是最好的凭证?”
“征儿,你真的相信么?”
“此事,有何不可信的?”韩征突然扬眉一笑:“哦,原来如此,父亲和伯父的武艺即是霍去病之父所授,在辈份上,岂不是低于三叔了?”
不远处,传来一声沉闷的咳嗽,公孙敖似乎被吵醒了,翻了个身,继续仰头呼呼大睡,魏相丙吉已经熟睡了,韩征悄然偷笑,继续窃窃私语:“霍骠骑之父,孩儿记得,父亲以前说过,此人号称昆仑琵琶仙人。”
韩说闻言,不堪骚扰的情绪一扫而光,轻声叹息,皱起浓重的卧蚕眉,搜寻记忆时……
晶亮的丹凤眼,变得目光呆滞,喃喃自语:“当年,昆仑琵琶霍仲孺之名,稍逊鹰侠龙剑而已,他既是你大伯父的授业恩师,也是救命恩人。”
韩征知道霍仲孺的名声,不禁摇头撇嘴:“他?孩儿听说,此人……”
“甚么?”
“好像,此人名声不佳吧?”
“道听途说罢了,不足为信。”
“可是,陈叔非常厌恶此人。”韩征说完闭嘴,纵起鼻翼,鄙夷的冷哼一声。
“是么,如何厌恶?”韩说听了,反而觉得好笑。
“还骂过呢,骂得可难听。”
“他这张嘴,就是鸭子嘴,素来牙不咬人,嘴不饶人,呵呵。”
“不然,”韩征并不欣赏父亲的幽默,低声抗言:“其实,陈叔说得也有道理。”
“甚么道理?”韩说嗤之以鼻。
“据孩儿所知,骠骑将军出生苦寒,又蒙生父遗弃,流落山林,与野兽为伴,若非得遇公孙伯父搭救,寻回舅父卫大将军,还真不知生死如何?”
“征儿,你年纪轻轻,有所不知啊。”
“父亲,纵然有天大的道理,岂能置人论道德于不顾,抛妻弃子,抛弃亲身骨肉于荒山野岭,终日与虎狼为伍,这,这,无论身为丈夫,还是身为父亲,皆是不仁不义,深为不齿,简直是枉披人皮。”
儿子的话,勾起韩说的深沉回忆,他低头不语,陷入深思……
这段江湖秘事,公孙敖和韩说二人素来守口如瓶:
大侠郭解殉难,遗孤郭雄在代郡白氏兄弟保护下长大,窦太主意欲斩草除根,命令宁成率领猛士秘密侦察,白氏兄弟隐居太行之地,已经不安全。
车骑将军卫青思报救命之恩不成,却坐视鹰侠龙剑郭解惨遭灭族,而无能为力,只能在暗中营救郭雄,安排盟弟公孙敖等人秘密守护。
卫青病故,郭雄潜入梅花山庄,改名卫甲,当管家山叔告知当年其父被害真相,杀父之仇,不共戴天,焉能不怒而暗中策划复仇……
谁知,半路杀出了玉面生,凭空而来,误打误撞,意外搅局,致使卫甲、山叔和韩铜的计划功败垂成。
天坑大战失败,形势逆转,公孙敖鏖兵塞外,毫不知情,卫甲苦苦支撑着,苦等李广利的救兵,最终只是画饼充饥,不屈自尽……
山叔逃亡塞外,韩铜不甘心失败,屈意奉承,联手李广利,追杀围剿铁武残余部众,而在争夺流星宝剑时,老医翁田洪遭爱徒江齐偷袭,田洪和韩铜双双被害。
逢凶化吉,大难不死的玉面生华歌,竟然数次引导着铁武的部众脱险,成为脱颖而出的黑马,倍受瞩目,也引起了梅花铁盟名媛紫柔的暗暗垂青。
宁成率领的绣衣使者太强大了,铁武顾及祖业安危,不战而降,倍受欺凌与煎熬,却坚守底线,不理宁成的威逼利诱,纵然牺牲亲生骨肉,牺牲掌上明珠,也绝不透露流星宝剑半点消息。
紫柔黯然心寒,明知杀母仇人正是宁成,父亲却为了流星宝剑而不顾一切,她当然暗生怨意,父女之间出现裂痕……
恰巧就在此时,英雄救美人的古老故事上演,又是这位横空而出的灵秀生华歌,不愿袖手旁观,冒然出手,一举除掉了宁成,解救了紫柔父女!
对此,大哥公孙敖有苦难言,可是又能如何?深为义弟的身世和人品着迷。
其实,在廷尉府时,第一印象非常深刻。
韩说追随大将军卫青出征匈奴,立功建勋,受封龙岩侯,后因缴纳助祭金成色不足,坐罪失去爵位,贬嫡为长水校尉,又莫名其妙调入廷尉府,在尹齐手下当差是很憋屈的,以兖州金剑之尊,务必对廷尉大人毕恭毕敬,不敢半点怠慢。
然而,这位年轻人鹤立鸡群,婷婷玉立却重情重义,对朋友两肋插刀,纵然命悬一线也全力营救,不离不弃。
而面对广有羽翼,位高权重,执掌朝廷生死大权的廷尉大人尹齐,却不卑不亢,天生傲骨,最终竟视死如归,不知所踪……
奇怪,梅花铁盟,不过区区流亡草寇而已,钟离明身边怎么藏有这种人才?
后来,几经沉浮,几度转辗,山不转水转,石头不转磨转,彼此再度相逢。
而且,就连大哥公孙敖也看好这位小伙子,主动结交。
在老将军的眼里,天下英雄豪杰,几人能入法眼?不是他公孙敖瞧不起人,放眼纵观之下,除了平阳侯曹襄,豪门贵族有几人,满朝官武将又有几人?
韩说也冷傲不群,阅人无数,而当听到大哥提议结识这位年轻人时,丝毫不犹豫,不顾身份,不顾官民尊卑,三人在灞桥柳林间义结金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