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孙敖并没有官复原职,倒也逍遥自在,闲云野鹤,天天陪伴华歌和霍光,大家一起修习武学医,大汉猛将指点,华歌武功精进!
霍光却官运通享,他本已选为郎官,留职不在职,离职不离薪,也就是说,坐在家里拿钱,曾经提拔为侍中,如今官拜奉车都尉。
华歌想起霍光的就职仪式就忍禁不住,白猿公子似受神仙点化,变成了缺乏幽默感的钢铁侠,他气宇轩昂跨步,双臂摆动与步速惊人吻合,整整齐齐,规规矩矩,就像劈波斩浪的船桨……
出入未央宫和建章宫这种皇家圣殿,没有足音,羽林铁甲卫们瞧在眼里,不禁个个纳闷,怀疑此人的脚,根本就没有落地。
没有华歌陪伴,霍光就从钢铁侠变成软脚虾,迈不动脚,傻傻愣愣直立,就像迎风招展的旗杆,黄门侍郎熊兴宣读圣旨时,霍光不弯腰,不屈膝,不知拜谢圣恩,黄门詹事们看了目瞪口呆。
幸亏熊兴不与计较,要不然,霍光可能会吓哭了。
领旨谢恩出来,有华歌陪伴,霍光就像打了鸡血似的,双臂起舞,脚下生风,软脚虾又变回钢铁侠了,庭院转角处,迎面撞上一位趾高气扬的锦衣公子……这可不得了,这正是当朝丞相公孙贺之子公孙敬声。
霸气嚣张,名扬京城的霸公子公孙敬声,鼎鼎大名的笑面瘟神,刚刚升任太仆,身居九卿之位,是大汉朝廷的栋梁之材。
白猿公子撞上了笑面瘟神,流星撞火星,无论是羽林铁甲卫士,还是黄门詹事宫娥都懵然了,个个呆若木鸡,眼见一场非常激腾的爆骂毒打不可避免!
而此时,什么也没有发生,没有海阔鱼跃,只有风平浪静。
官职远超霍光的奉车都尉,笑面瘟神公孙敬声在气场上,却根本就压不过,你以为这是谁?这是霍光,是他的亲表哥。
见到表弟,霍光满血复活,煞有介事的挺胸叠肚,正欲上前寒暄,忽见公孙敬声又是一个趔趔趄趄的,似被树桩绊脚,一个猛狗扑花猫,扑面朝下,摔倒在地了!
霍光瞧见,差点忍禁不住,笑出声来。
公孙敬声长得肥胖,就像螃蟹在地上张牙舞爪挣扎着,护卫伍信救驾来迟,罪该万死,诚惶诚恐急忙上前搀扶,却被一把甩得差点没有飞出去……
养尊处优的贵公子,在大厅广众之下,如此粉墨登场,堪称威风扫地,笑面瘟神岂是浪得虚名?说翻脸就翻脸,干脆坐在地上,仰面朝天嚎哭起来,简直就是声震屋瓦:“哇呀呀呀……呸!”
“公子息怒,小人来也。”伍信岂敢怠慢,再次匍匐上前,扶起公子。
“息你个阎王怒哟!”
“公子受惊,小人给您揉揉。”
“且慢!狗,那是狗!”公孙敬声嚣张惯了,照样有胆小如鼠之时,特别是狂风暴雨后,树桩的苔痕残斑,能把笑面瘟神的脸蛋给吓绿!
“公子莫怕,小人去拿斧子。”伍信知道,庭院内一株老树被雷电劈断以后,公子每次路过,看见残存的半截树桩,就硬说那是条狗,因为小时候被恶狗咬伤过,留下了痛苦的记忆,所以非常怕狗,一朝被狗咬,十年怕树桩。
“大胆,拿你的阎王斧子!”
“那,那,如何是好?”
“休得无礼,滚一边去!”
“诺,诺。”伍信知趣的闪一旁。
两瓣臀部摔得灼涩生疼,公孙敬声当然不敢嗔怪表哥霍光,就拿伍信出气,死死地捂住他的嘴巴:“你这个蠢才,别惹狗!”
伍信差点被掐死了,好半天才缓过气来,看来,只能用老办法,他赶紧殷勤半蹲而下,张开双臂,笑嘻嘻的说:“公子,我背你过去,来吧。”
“快点快点!”
几番颠来覆去,神龟驼碑忍者苦,公孙敬声泰山压顶之下,伍信虽强壮,亦不堪重负。
几年没见表弟,狭路相逢勇者胜,在武百官有目共睹之下,霍光猴腰虎步,双臂摆动如船桨划水,步姿步速频率整齐划一,步步无声,绝影宫门而去……
华歌笑不出来,霍光与公孙敬声,这对表兄弟能否和睦相处,英雄好汉惺惺相惜吗?千万不要针尖对麦芒,彼此耗在一起!
这算霸公子耗上了傻公子……当然不是。
他们同朝为官会不会互掐……也许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