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墨斋,左相倚在靠椅上,斋弥漫着淡淡的檀香味,元廷与九世进来的时候,左相正在翻阅典籍,面色倒显红润。
“元廷给爷爷问安!”
“九世见过大人!”
左相放下手里的籍看一眼元廷:“怎得突然告假了?”
“季连将军被禁足,爷爷又身子抱恙,元廷不放心,故而与圣上求了假期。”元廷如实道。
“胡闹!”左相沉了眸子:“你是副将,怎可擅离职守!你的职责是为朝廷效力,一点小事便乱了分寸,如何配得的上圣上交于你的虎符?”
元廷垂首不语,九世敛了眼底的意外,亦沉默在侧。
“你父亲现下如何?”左相稍稍平息怒气后方看向九世。
“父亲无碍!”九世微微施了一礼:“听闻大人身子有恙,特命九世前来探望。”
左相点了点头,渐渐缓和了面色:“圣心难测,此番寒战主动发起刁难,必是拿住了你爹的把柄。”左相说着看向九世:“你父亲他,是否当真与异族有关?”
“没有!”九世淡淡道。
左相扫一眼九世,“没有那是最好,只不过眼下朝堂万象,本相亦是自顾不暇,你与元廷在府上住着,你父亲的事,容老夫好好想想。”
“谢大人!”
此番谈话短暂而含糊,元廷与九世出了斋,一路无语。
元廷显然看出了爷爷态度的转变,于是安慰九世道:“你也别急,我瞧着爷爷的抱恙只是托词,咱们先看看圣上那边怎么说。”
“给元廷兄添麻烦了。”
“哪里的话。”元廷拍一拍九世的肩:“季连将军一生光明磊落,赤胆忠心,他若与异族勾结,那朝廷早就易主了。”
九世微微一笑,没有说话。此番回来,时局大变,爹爹被罚 ,左相告假,朝堂竟当真成了右相寒战的天下了。
“花无百日红。”元廷知道九世在想什么:“咱们这个圣上,向来喜好制衡术,你觉得那寒战还能撑多久?”
“我听说朝中新出了一个太史令,叫萧户,此人如何?”九世转移话题道。
“不清楚。”元廷摇头:“一个算卦的,不过是好测君心罢了,你问他作什么?”
“他本是商贾出身,后得夏廷尉引荐,成了太史令,结果上任后的第一件事便是弹劾寒战。”
“夏廷尉?”元廷似有些困惑:“他不是韩战的人吗?”
“问题就出在这里。”九世看向元廷:“你觉得夏廷尉与韩战之间可会貌合神离?”
“那不可能?”元廷立马否定:“他俩就是一根线上的蚂蚱,一损俱损的关系,夏廷尉不可能傻到派一人去破坏自己的利益。”
“那就是萧户的问题了。”九世微微蹙眉:“我找人调查过此人,背景干净,纯粹的商人,得夏廷尉引荐也是靠花钱买的官职。”
“这人也是脑子想不开,商人做得好好的,怎么想起来从政的?像我一样?为国效力?”
九世不觉失笑:“元廷兄的爱国之心路人皆知,岂是他人可以相提并论的。”
元廷闻言呵呵一笑:“不过既然不是站队韩战的,倒是可以笼络过来一用,不知道爷爷可曾下手了。”
九世刚要开口,却见元廷面色突变,于是疑惑地看去,不远处元英正与十步在一处花圃前待着,貌似在谈论着什么,没待九世反应过来,元廷一声大喝:
“元英,你在做什么?”
元英被吓了一跳,转身见是元廷,瞬间皱眉道:“你不是去给爷爷请安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