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什么?”秦王宫中,嬴政暴怒。
跪在他面前的是一个温尔雅的青年,正是他的长子,也是嫡长子,公子扶苏。
扶苏低着头,口中却用不亢不卑的声音说道:“陛下,儿臣坚决反对此次大肆捕杀六国余孽的诏令,至少反对中车府出动捕杀六国余孽的行动。”
嬴政暴怒道:“孽障!你被几个儒家弟子坏了脑子,居然相信了他们的说法,你还是不是大秦王族的种子?”
扶苏道:“陛下,儿臣自然是陛下的儿子。可天下一统,四方群雄要归心,唯有用仁政来感化他们。如今,诏令中车府以莫须有的罪名,对从咸阳到全天下的六国之人进行捕杀,这是暴政,儿臣坚决不能坐视不管!”
嬴政气得呼呼喘着粗气冷冷地盯着跪在面前的这个小子。
他太爱自己的长子了,对他的希望太高了。
他不希望自己的嫡长子和自已一样以杀伐安定天下。
可他也不希望自己的嫡长子居然信了一群儒生的屁话,认为仁政就应该放过敌人。
儿子啊,仁政是要将不服王化的人教育成服从王化的心灵。
你却以为仁政是要放过一切敌人?
他很想告诉这个傻孩子,人家都把刺客派到中车府来了!
可为了保护他看好的才俊,同时,也是为了将来让全天下人看到,他嬴政不是暴君,六国之人并非都是他们自诩的那般反对大秦之人。
他必须保证更少的人知道江白的身份。
“你,你起来吧!”嬴政心里很是失望,但还没有到动摇公子之位的地步。
他想跟这个小子谈一谈什么叫仁政。
可看到那张清秀的脸上,仿佛他母亲,自己最爱的那个女人的倔强的神色。
始皇帝既心里好笑又无奈至极。
这可不是个能说服的傻小子!
“父皇,儿臣不敢忤逆,可是,六国之人,也是我大秦子民啊,为何要防着他们,对他们参与到治理大秦工作中来的那些人进行歧视性捕杀?”扶苏见始皇帝摇着头,便知道他的话不会被听进去了,可他反倒来了劲儿,于是大声说。
嬴政手指点了点嫡长子,心中猛然想起了一个办法。
江白那小子说得好啊,朕是万古一帝,大秦是子孙后代都敬仰的朝代。
于是他心生一计。
“江白那小子可是六国人,如果让他跟扶苏说什么叫六国看待大秦,什么叫朕不是暴君,那岂不是赛过朕与这小子费尽口舌也说不动他分毫?”嬴政心道。
同时,这也是为自己的儿子留下辅佐的人才。
如果江白是人才,将来,以他和扶苏差不多的年纪,他应该成为扶苏的臂膀。
于是,嬴政脸色一沉,勃然大怒喝道:“朕让你多学一些,你却学会了那些无能的儒生们蛊惑人心的屁话,看来朕对你太纵容了!来人啊,将扶苏打入王宫大牢,没有朕诏令不得外出,更不准有人去探望这个孽障!”
扶苏先是一阵愕然,然后便彻底的心如死灰了。
父皇,不实行仁政,还怎么把六国子民团结过来?
儒家那一套是有问题,可我们难道不能改造他们,让他们为我们大秦服务吗?
“父皇,三思啊父皇!”扶苏大哭。
嬴政一时哭笑不得,只好挥挥手:“拖出去,哦对了,他不是要为六国余孽说情吗,好啊,让李斯安排一个顽固的,潜伏在朕的身边的六国余孽,让他好好看看,看看这些人是怎么试图颠覆大秦,又是怎么试图刺杀寡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