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水奶奶点了点头。
此时我不再犹豫,端起那碗清水就要喝。
“等等。”阿水奶奶抬起手制止了我。
不是,让我喝的也是你,现在干啥又让我等等?
阿水奶奶没回答,转身进入厨房。
出来的时候手上拿着一把剪刀。
这把剪刀是用蓝色的丝线缠绕住把柄。
这把锈迹斑斑剪刀的刀刃上的缺口和斑点仿佛是岁月留下的痕迹。
可不知道为什么,看到这把剪刀,我的身体止不住地颤抖,额头上的汗水不断滚落,滴在紧握的拳头上。
仿佛那是世界上最可怕的东西。他的
我不受控制的嘴唇紧紧地抿着,仿佛在努力克制内心的恐惧。
周围也弥漫着一种诡异的气息。
仿佛有什么看不见的东西在我的周围盘旋。
我的呼吸越来越急促,仿佛随时都会窒息。
不对,不是我在害怕!
而是我身体里的蛊虫在害怕,它在反抗,在挣扎。
在阿水奶奶的另外一一只手上,还拿着一个小碗,碗上盖着一张红布,也不知道里边是什么。
“毒虫入体,光靠内服无益,需用瘟神术加上清泉水,七日可愈。”说着阿水奶奶把那碗清水拿起来,递到了我的手里。
“喝!”
我没有任何犹豫,端起水碗一口气把那碗清水喝进了肚子里。
这好像只不过是一碗清水,喝起来也没有别的感觉,就是觉得挺清甜的,就像是从井里打上来的水。
看到我喝完,阿水奶奶脸上露出了一丝欣慰的笑容。
随后脸色一沉,掀开了碗上的红布。
碗里是半碗米。
“它家有蛊,它家来猟!”
阿水奶奶说着把尖刀插在了米上,用方言唱了起来,一边唱,一边用剪刀用力的扎在那半碗米上。
“我家有蛊,它家来;它家有蛊来害我,它放盅着我,我知道了,它不赶快收回去,我是不饶它的。”
“哪天我要抬粪淋她家门,拣石砸它家的屋顶,让大家都知道它家有蛊,有儿娶不来,有女嫁不去哩!”
“十八层地狱层层磨难去它家,让它日日夜夜饱受万蛊噬心!”
这喊声中充满了愤怒和仇恨,声音听起来似哭似笑,整个人看起来也是疯疯癫癫的。
随着阿水奶奶那唱喝声越来越大,我的心脏和丹田也传来一阵疼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