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着她往自己办公室走去,进门后,指着会客区的沙发:“随便坐。”
梁爽随意打量了一眼他的办公室,白色硬装,黑色软装,摆设陈列也是办公用品。冰冰冷冷,倒是符合他的气质。
见她坐下,陆严也在她侧面的一张沙发上落座。
建立了半晌的神情,尽量让自己看起来亲和没有攻击性,话到嘴边却紧张了起来,张了几次口却未发出半音。
梁爽疑惑地歪头看他,迟缓地问:“陆先生,你想说什么?”
陆严捏紧拳头又打开,像是做了重大决定,随后用坚定的眼神看着她,向来冷淡的声线有了几分起伏:
“爽爽,我喜欢你。”
说完,缓缓呼出一口长气,耳朵染上了可疑的红色。
梁爽的惊讶直接写在了脸上,“嗡”地一声响起耳鸣。
没想到是这种缘由。
也就是说,陆严主动的靠近、异常的言行举止,是因为喜欢她?
不过,惊讶的神色没有持续太久。
刑辩律师这份职业锻炼出了她稳定的情绪和强大的内核。
梁爽强迫自己保持冷静,语气平和:“为什么?”
陆严看着她的眼睛,语气诚恳,轻声开口:“喜欢没有理由,第一次见你就被你吸引了,不由自主地想靠近你。”
身子往前挪了挪,继续道:“在度假村分开回去后,总是会想起你,想见到你。”
从度假村就开始了?
梁爽顺着回忆,想起在果园里他突然靠近,帮她剪下了一串够不到的荔枝。
那个不算拥抱的拥抱,让她脸皮发热,侧目躲开他灼热地视线,沉声道:“我们不合适。”
陆严一向清冷的面容出现了焦急,急切地问:“怎么不合适?”
梁爽叹了口气:“我们性格、家世、阅历,等等,都不合适。”
陆严被气笑了,但还是保持柔和的语调,说出了这段单相思的日子里,一直令他徘徊转身的难题。
“家世阅历那些算个六!你是不是觉得我很可怕,所以一直躲着我?”
梁爽愣了一瞬,如实点头。
陆严直接坐在她对面的茶几上,垂眸注视着她,声音轻飘飘的:“可是,你没和我近距离相处过,怎么知道我实际的样子呢?”
梁爽的手指有一下没一下地敲打着手臂,心中思忖,好像有点道理。
就像许多案子的当事人,也许他的样貌凶神恶煞,亦或是憨厚老实,一眼看过去,他做出来的事情天理难容。
但事实如何,动机如何,只有深入了解才能知道。
就像,男子怒杀债权人,却是因为母亲被当众猥亵侮辱;深情男子苦苦寻觅失踪妻子,真凶却是为了继承妻子遗产的他本人。
就连看起来冷漠阴狠的陆严,不也在她被绑架时,出手相救?不也在私下里发着软萌表情包吗?
梁爽反省片刻,为自己以貌取人的行径懊恼。
不过,这并不代表,他们适合发展恋情。
抬头对上他的双眸,启唇:“你说的有道理,我为我粗鄙的想法为你道歉。但是,我还是觉得。”
陆严打断她,面露恳求:“但是,你总得给个机会吧?一棍子把我打死,是不是太不公平了?我会让你看到我真实的样子,也许你能看顺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