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盛云昭没想到,前世她不知道的事竟这么多……
今夜若不是越忱宴主动过来找她,她怕是不知要走多少弯路。
可以说也多亏了越忱宴今晚送给她这一个又一个的重磅信息,让她都有些都应接不暇。
脑子里也有些乱哄哄的,看来她得空要仔细捋捋才行。
她想的太过入神,等眼神恢复些清明之时,陡然眼前是越忱宴那张玉雕冰琢般倾城绝世的容颜……
他凤眸狭长微挑,睫毛如鸦羽,那双漆漆眉目里像是着灼灼烈焰又似裹着冰冷刀锋,又像是藏着浩瀚星河。
他声音温吞,“我告诉了你这么多,现在该轮到你给我一个答案了……”
盛云昭竟在这猝不及防下被迷惑了,微怔怔的望着他,“什么答案?”
他很满意她的反应,带着几分惑人般温柔的问,“你心里可还有我?”
盛云昭愣住……
“你心里可还有我?”越忱宴声音暗哑,眸色牢牢的锁着她的视线。
他那眸里的认真神色,让盛云昭恍惚觉得像是佛前虔诚的信徒祈祷得到救赎的错觉,令她那么的意动。
然而,那个滂沱雨夜她与他隔窗相对的画面犹如身体里的旧疾沉疴猝不及防的复发。
从她嘴里吐出来的是干脆绝情不留余地,堪比刀锋利刃的话语,好似一记丧钟般在脑海中敲响,震耳欲聋……
数年来,即使她再努力去忘记,也会在某个午夜梦回惊醒间言犹在耳,每每心若凌迟。
她只觉得他们之间早已隔了一道无形的天堑鸿沟,任谁都无法忘记,不去介怀。
令那个“有”字也顷刻重若千钧到她连开口的力气都没了。
那年的他和她好似经历了一场纯粹的庄周蝶梦,她的喜怒哀乐和精气神也在那一年都为之倾尽似得。
盛云昭只感觉在混沌的迷障中走了一遭,出来后,仍有钝刀在心头缓慢拉锯,只余钝痛蔓延。
痛的她脑清目明,痛的她不敢去赌他心无芥蒂……
痛的她不得不冷静理智的重新戴上了那张示于人前的面具,“王爷身份尊贵,云昭不敢有非分之想。”
若是她是任性或是厚颜无耻的自会回答……心中还有他的,她也敢有非分之想的!
可历经三载,昔日那不掺杂质的情分在物是人非下还能苟存多久?
可是,他的眼里升起戾气,红了眼尾……
就在盛云昭紧张到手心里都有了汗迹。
他却突的轻笑了声,“这个答案不急,你先慢慢想,但我再问之时,你要认真回答我。”
心中都是苦涩,到底是他心急了。
盛云昭见他没有逼自己,暗松一口气,“王爷想我帮你做什么?”
越忱宴的眸光略过她的小腹,“不差这几天,等我先帮你处理和离再说……”
若是方聘出现在纪轩的面前,纪轩也就不会执着于她了。
她对纪轩没有半分留恋,越忱宴心湖刚刚生出来的苦涩也散了大半,对她微微一笑,蛊惑道:“自然……你要不要亲自去将人接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