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内烛火的昏黄映在窗外,透着丝丝温暖。
越忱宴轻声问风辛,“父亲身体如何?真的无虞了?”
风辛难掩激动,压着声音道:“是,老王爷如今已然能站起来了,不过需要有人搀扶着才能行走,但属下相信过阵子老王爷一定能如常人那般行走自如……”
越忱宴一眼看到成先生披着衣袍出来,二人没有多言语,前后脚的进了偏厅。
从成先生那里得到了确认,越忱宴的心才算真正的放下来。
只是就在这时,房里传来了一声,“老成,发生何事了?”
听到父亲那久违的声音,越忱宴失态的倏然起身,眼角湿润,眸光紧紧地看着里间的门口处。
成先生见此,微微一笑,并不应声,悄悄地退了出去。
越忱宴一步一步的走向门口,只是在门口前停下了脚步。
床榻上的老王爷倾听着外面的动静,心念急转间,意识到了什么,他一时湿润了眼角,“是宴儿吗?”
这声久违的“宴儿”当即令越忱宴双眼泛酸。
他有多久没有听到父亲的声音了?
越忱宴有些不敢相信这是真的。
“宴儿”这个称呼,也有很久没有听到了,记忆里,也只有祖母和父亲才会如此亲近的唤他。
此时听来却是那般的亲切。
越忱宴强忍心中激动,提步走了进去,一眼看到坐在床榻上的父亲。
对于老王爷越衡来说,已然有十三年未见儿子了,骤然得见儿子,越衡也是难言激动。
在他的记忆里,儿子仍旧停留在十几岁稚嫩青涩的少年时。
可面前这个身姿颀长挺拔的年轻男子,面如冠玉,脸如雕刻般五官分明。
几乎一瞬间,记忆中稚嫩青涩的单薄少年与面前成熟沉稳的青年男子重叠在一起。
越衡一眼便认出了自己的儿子,顿时湿润了眼睛,“宴儿……”
越忱宴上前几步,缓缓跪在了床榻前,“不孝儿子叩见父亲。”
刹那间,越衡潸然泪下,看着面前的儿子,嘴唇抖动,“好,好,我儿,我儿请起……”
父子俩久别重逢,尽管都是内敛的性子,此时也不由难以自持。
待情绪平复下来后,越衡问起自己的老母亲近况。
虽然从别人口里听说了些,可还是想听亲儿子告诉自己。
越忱宴道:“祖母虽是上了些年岁,可并不糊涂,就是担不得沉重,平时一些琐事不让她老人家知晓,她老人家平时只在后宅中静养,却也怡然……”
父子二人说了些体己话,天色已然亮起,越忱宴亲自服侍父亲起榻,洗漱。
待吃过早膳后,都识趣的没有近前打扰,房里只有父子二人。
越衡迟疑了下才问起自己的王妃,“你母妃可还好?”
越忱宴沉默了瞬,抿了下嘴角,才道:“如今多半在府中佛堂里礼礼佛,性子没怎么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