翎月强撑着出了宫门,随后便晕倒在一个胡同中,做了一个漫长又痛苦的梦,醒来却记不清任何梦境。
倒是让她意外记起从娘胎中出生,到父亲以命相护,随后被师父抱走成为一颗种子。
“将军。”翎月摸上腰间的匕首,目光停在匕首上面的小字,“父亲?”
望着天边逐渐升起的太阳,翎月眼眸微眯,抬脚借助墙面跃上墙沿,飞速朝记忆的方向赶去。
两人一鬼看着翎月短短三天时间。
从流放的路找到父亲的坟墓,发现坟墓有师父的痕迹,再顺着查到了当年的事,来到了早已荒破的将军府,试图找寻到些许当年那一个月来被父亲宠爱着的证明。
翎月在将军府待了两天两夜,将军府历经二十多年的岁月,早已看不出当初的模样,但她依旧找出了,娘亲怀她时给她缝制的小衣裳,父亲给她打造的婴儿摇椅。
心中一股暖流蔓延至全身,这种感觉她从未体验过。
她坐在婴儿摇椅旁,手上的是一块落了很厚的灰尘的破布,隐约能看出是件小衣裳,颜色经过漫长岁月,竟然还隐约看出是红色。
“原来有人是如此期待我的降生。”
唐澈很是能与翎月共情,自己的降生本就不被期待。
看了她前面那么多世,更是觉得同命相怜,甚至他比翎月要好过许多。
唐颖死死咬着后槽牙,想把眼泪憋回去,左看看唐澈眼里蓄满了泪,右看看阴差面色复杂。
顿时锁定住阴差。
“我俩都哭了,你为什么不哭!是生性就不爱哭吗?!”唐颖说着边哭边凶他,“你哭不哭!你不哭我跟小舅舅一块儿把你打哭!”
阴差本就阴沉着脸,此刻更是觉得青筋直跳。
然而下一秒就被唐颖一拳打中眼睛,豆大的泪珠瞬间滚落。
疼哭了。
这小丫头竟然能打到他!
“哇!你也觉得翎月美人特别可怜对不对!”唐颖看到阴差泪流不止,终于开始放声大哭,“翎月美人只是想过一个普通人的一生罢了!”
阴差想朝她翻个白眼,奈何一只眼睛疼得厉害,差点给他抽过去。
又是一个晚上,翎月再次潜入云竹宫。
只是这次不同的是,颜竹早已等候她多时。
“我就知道美人一定还会来找我的!”
颜竹眉眼间全是嘚瑟,脸上就差写上“料事如神”几个大字了,“美人考虑好做我的暗卫了嘛?我可以满足你所有的愿望喔,我之前说的绝对说到做到!”
“代价只是做你的暗卫?”翎月眉梢微挑,“你要杀谁?”
颜竹刚点头就听见后面那句火速摇头:“谁也不杀,别那么血腥暴力嘛,和谐共处才是王道。”
就这样,两人很是默契。
一个默默帮她逃脱暗卫的药物掌控,洗清将军府的冤屈,教她要有自己的思想,而不是做一个杀人机器。
一个默默护着她,帮她斩杀前来索她命之人,却从未问过她究竟为何对自己这般好。
记忆宛如走马观花般从三人身边掠过,一下将三人带进翎月记忆中的身体。
八岁的颜竹将翎月打扮成娇俏娘子带她偷溜出宫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