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浅肆也一直想不通这个问题。
商赋在一旁继续咋咋呼呼,竟然丝毫不惧地拍了拍周石的脑袋,感慨道:“周兄啊,前两日见你,还一起商讨你的生辰礼该送些什么,没想到几日不见,你就要过忌日了。”
玉浅肆从未见过荒唐程度不亚于自己之人,随口接道:“周石就要过生辰了?少卿大人可知他的生辰八字?”
“生辰我肯定知晓啊,辛未年三月初八。可是八字如此私密之事,我一个酒肉朋友,怎会知晓这些!”
伯懿:“你对自己的定位倒是非常明确啊。”
“那当然!”商赋竟有些得意,知晓玉浅肆不喜那帮人,连忙借机将自己摘干净,道:“我同他们可不一样,我啊,从来不辜负女子,我只是喜好欣赏人间之美罢了!”
这话总似在哪里听到过
伯懿想到了虞安宁那副同样大义凛然的模样,暗叹:你俩可真不愧是京城排名前二的纨绔啊。如此相似,原该因为知己的,怎得一见面就鸡飞狗跳。
那边厢,玉浅肆却丝毫没注意到商赋的辩白。
她掐着右手,口中喃喃默念,似是在算着什么。
垂眸颔首,动作熟练,一派仙风道骨,再添个拂尘,都能去街边摆摊卜卦了!
商赋只觉得今日开了眼界:“玉大人真是全知全能啊,还会卜算?这是在算什么啊?”
伯懿抬眉望去,心中是说不出,又无法忽略的怪讶。
玉浅肆神色一凛,似劲风携巧吹皱静湖一般,从二人身边擦过,朝门外走去。
“玉大人,这是去哪儿啊?”
玉浅肆一刻不停,一头扎进了户部的时候,再一次留下商赋在门外凌乱。
这次,还多了个伯懿。
伯懿晃了晃无涯卫的招牌,但依旧不得而入。
商赋早在一旁的茶摊上好整以暇地坐下,点了茶点,招呼伯懿。
“你该庆幸,这户部大门口还有些小摊。小爷我上次可是蹲在齐国公府门口生等着,腿都麻了”
伯懿将无甚用处的牌子收回怀里。
商赋见状,捏着茶杯的手指了指这排一溜烟儿的六部大门,道:“你可见何时户部门口有侍卫?如今这户部新政正是紧要关头,一般人可是进不去的。咱们就且等着吧。”
伯懿抬手要给自己添茶,商赋一把夺过茶壶,一副:别来染指的模样,足足像个护食的小犬。怒目而呲,也并没有太多威慑力。
“您倒是自得其乐。”
伯懿另点了一壶高碎,得了商赋一声嗤笑。
果然是不入流的寻常人,路边小摊都只会点个高碎。
一边还不忘炫耀:“上次跟着玉大人去了齐国公府,我也是被这么拦下来的。说起来我还从未见过玉大人那副模样呢,活像是丢了魂魄似的。我在一旁看了半天才敢上千确认是他。”
伯懿黑眸沉了沉,抿紧唇,给自己倒了一杯茶,酸苦生涩,连回甘都没有。
商赋见他喝完茶面色不虞,得意洋洋地将自己点的早春龙井浅尝一口,还未来得及细品,就在伯懿的淡笑注视下,变了神色。
他“扑”地一口吐了出来,只觉得口中酸涩久久不散,整张脸都皱在了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