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夜,闻仲于营帐中挑灯奋笔疾,正在写奏折,要将王妃苏妲己的身份报与商王知晓。
忽然,一阵劲风刮进了营帐,接着,他身后便传来一阵低沉的女声道:“徒儿可在忙碌?”
闻仲闻言一惊,忙回头看去,却见一个中年女子立在他身后,却正是他的师父无当圣母。他忙叩拜道:“徒儿闻仲,恭迎师傅大驾。”
无当圣母满意地点点头道:“无需多礼,起来吧。”
闻仲忙起身为师傅奉茶,然后道:“师傅深夜来见徒儿,不知有何教诲?”
无当圣母道:“今日你师叔可是来见过你了?”
闻仲道:“正是,师傅可是来找师叔的吗?如今他老人家却早已离去了。”
无当圣母点头道:“我已知晓,他来见你,是为了何事?”
闻仲自然不敢隐瞒,忙将公明所说之事讲了出来,最后道:“徒儿谨遵师命,一心报效朝廷,得知此事,已是心急如焚,如今正在草拟奏章,想要将此事报与大王。”
无当圣母却摇头道:“我今日来见你,也正是为了此事。你一向心思细腻,如今办事却是有些毛糙了。”
闻仲一愣道:“但听师傅教诲。”
无当圣母道:“今日我听多宝师兄说公明前来见你,便知道他是为了此事。你虽然对朝廷一片忠心,但此事由你直接上报朝廷,却是有些不妥。”
闻仲奇道:“这是为何?”
无当圣母解释道:“青丘一族与朝廷作对,其实乃是奉了女娲娘娘的法旨,如今天下妖族都不满当今天子,想必你也有所耳闻。你毕竟乃是截教弟子,如今由你戳破此事,只怕会让女娲娘娘与我截教凭空生出许多嫌隙。”
闻仲一惊道:“此事竟然是奉了女娲娘娘的法旨?此事当真?为公明何师叔不曾提及?”
无当圣母苦笑摇头道:“师傅又怎会骗你?公明这坏小子,自然有他自己的私心,让你上报朝廷,不过是为了讨好一女子罢了,不过,此事你也不必多问了。”
闻仲道:“那依师傅之见,徒儿当如何办理?”
无当圣母道:“此事既然是公明告诉了你,你又身为朝廷太师,不管却也不好,管的话,却会无端得罪女娲娘娘,此事却是有些为难。”
二人沉默了半晌,闻仲沉吟道:“师傅,徒儿倒是有一计,还请师傅定夺。徒儿派人回朝歌去,将此消息四处散播,朝中官员听闻,自会禀告大王。如此一来,既成全了徒儿的忠义,又不会泄露出消息的来源,女娲娘娘自然也无从怪罪,师傅以为如何?”
无当圣母击掌道:“此计大妙,你便依此计行事,当真是两全其美。”
闻仲躬身道:“徒儿谨遵师傅旨意。”
无当圣母想了想,又道:“前方战事如何了?”
闻仲叹道:“师傅,您也知道,自打七年前,那七十二个鼠辈不知受了何人的教唆,竟敢突然背叛师傅,徒儿便觉得,北海郡之事有些蹊跷。如今征伐,当真是举步艰难,那些鼠辈不知从何处学来了极为精妙的土行之术,每每有大将攻城,便受到刺杀,前些日子,连徒儿也差点被暗算,这仗,实在不知该如何打下去。”
无当圣母怒道:“他们竟然敢对你动手?难道以你的修为,也无法防备?”
闻仲无奈道:“那刺杀徒儿之人,修为不在徒儿之下,来无影去无踪,连徒儿也无法拿住他。师傅,我怀疑,那人便是幕后指使之人。”
无当圣母皱眉道:“只是修为与你相若,只怕还不敢如此放肆。实不相瞒,这几年来,为师也想探查出北海郡幕后的真相,只是去了几次,都隐隐被人阻拦,那出手之人,虽然并未碰面,修为比起为师也是稍有逊色而已。”
闻仲惊道:“竟然与师傅修为相若,那人岂不是三界有数的高手?师傅可探查出了那人的身份?”
无当圣母摇头道:“那人的功力有所隐藏,使出的也都是些普通的五行法术,我也不知那人是谁。你有所不知,五年前师尊已下了严令,阐教封神即将开始,三十年内,我们这些亲传弟子都不得下山,违者逐出师门,所以我这般来见你,都是偷偷前来,又哪里敢放手与人相斗?”
闻仲奇道:“教主竟下了这等严令?到底阐教打算如何封神?既然亲传弟子不得下山,那公明师叔为何又会出来?”
无当圣母道:“封神之事,我所知也是有限,无法与你细说,你也莫要多问。至于公明那小子,仗着师尊的宠溺,一向都是无法无天的,其他人自然无法相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