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笨蛋……”陈韵寒低语,阿楚在电话里头自言自语,根本就没有听见陈韵寒说话。
他又看了一眼腕表上的时间,窗外白光照射进客厅,他缓缓起身,“时间不早了,我继续收拾卧室了。等我把整个屋子打扫干净之后,我就赶过去。记得!留一个房间给我!至少能放一张大床的房间,我这个人睡觉很喜欢打功夫的。”
“好啦好啦,我知道了,婆婆妈妈的。我们会留个房间给你,不然我们费尽心思让你加入组织是为了让你看大门吗?那倒不至于,这份工作有人做了。”陈韵寒把脚搭在挡风玻璃后面,目光扫着窗外的清洁工。
“就算我们没有多余的房间,你也可以跟懿薛一起睡啊!”陈韵寒开个玩笑。
“额……还是算了吧,我还没跟男生睡过一张床。”阿楚内心愕然一下。
“哈哈哈哈,说说而已,待会我们再见面。”陈韵寒准备抛下最后一句话。
“昨天晚上的烟花……很精彩,谢谢你阿楚。”陈韵寒说了句谢谢,她昨晚真的感到一阵感动和欣慰。
“谢啥子哦,我们可是好朋友啊!革命友谊啊!”阿楚小脸泛红。
“对对对!我们是永远的好朋友!致伟大的革命友谊!”陈韵寒露出笑容。
“待会见。”阿楚说完,等陈韵寒挂断电话后,他才把手机息屏。
他深呼一口气,想用最后离别的时间记下眼前的一切画面。这里充满着太多的回忆,他的孤独就是在这里诞生。如果离开这个地方了,自己的孤独是不是就长眠在此?
他现在明白了,自己永远不可能只待在一个地方生活一辈子,必须得出去见见世面,看看这个世界了另一端。这个世界充满太多的未知等着他去挖掘,所以自己怎么可能会虚度光阴呢。
阿楚走上楼,站在自己的卧室门口,把一切煽情的话都憋在心中吧。男子汉生于天地之间,且能郁郁寡欢。能记下来的就记下来,记不下来的就有空再回来看看。反正以后有的是时间,屋子又不是要拆迁,自己只不过是搬新家罢了。
院子里的那些花,他已经托付给花店了。植物也是有生命,他不想让那些植物就这样悄然地离开。
阿楚站在爷爷的房间外,他张着嘴巴,说出一段语重心长的话,“爷爷……我走了,不知道我还能不能见到您,我觉得您应该是去了某个神秘的地方,在那里等着我。您孙子的第六感一向都很强,所以爷爷……我们应该还会再见面的吧?到时候见面我会让您大吃一惊,因为那个时候的我已经完全不同了。”
“再见爷爷!咱们爷孙俩,有机会再见!”
“等明年夏天的时候,爬山虎应该会爬满整个屋子吧?”阿楚呆呆站在院子里,看着那栋只有两层高的老旧式九十年代屋子,爬山虎长满屋子两端,按照爬山虎更新的速度,很快那些青涩绿枝的爬山虎会覆盖整个屋子。
院子外只手遮天的榕树,那颗常绿大乔木以“独木成林”而闻名。它的年龄应该很深远吧?榕树的枝头遮蔽着苍天,试图覆盖着楚榆楠家外的巷子。所以每到夏天来临的时候,阿楚都会躲在院子的角落,头顶一片绿枝树叶。然后坐在院子里的荡秋千,一个人在那随风飘飘荡荡。虽然那个荡秋千已经不在了,但是阿楚仍然记忆犹新,夏天的风吹来的时候,整个人凉爽舒适。
春天有它的温柔、夏天有它的张扬、秋天有它的萧瑟、冬天有它的傲骨。
不知度过多少春夏秋冬,不知离开多少岁月年华。榕树已经长成参天大树,爬山虎试图铺满整个屋子。山茶花终于告别一切,它去往更加美好的地方。
金秋十月已经过去,在这仲冬十一月里,我该离开这个陪伴我多年的老地方。等秋天再次染红枫叶的时候,或许我就可以回到这个
楚榆楠推开院子大门,一辆橙红色的大货车停靠在他家门前,大货厢上写着一串英“da
g
”。第一感觉以为是哪家搬家公司呢,当然他当然知道那串英是什么,他只是没有胃口去猜测,如此简单的英宛如小学单词表。
车内播放着周杰伦的《将军》,坐在驾驶座的是一位青年小伙子,他身材魁梧,穿着深蓝色的吊带裤,配着一件白色长袖,并且戴着一顶标示着“冠军”lg的帽子,下巴的络腮胡里隐藏着一张亚洲脸。
此时陈韵寒坐在副驾驶座探出头,她向阿楚挥了挥手,“东西都拿完了吗?我们得该走了咯!这辆大货车只有两个座位,所以很抱歉……你只能坐在货厢里,不过你可以放心,大幕开车很安全的。没错,就是坐在驾驶座的这位小帅哥,工藤大幕!他是个日本人!”
“额……”阿楚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他只知道陈韵寒一连串的话让他陷入无语。
看上去只有二十岁的年轻小伙子,身体流淌着或许是徐福的血液,他对阿楚说了句在场除了他谁也听不懂的日语。
“急いで乗ろう!”
阿楚有点想搭着出租车过去,至少出租车有舒适的皮革座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