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归路过一家看似价格不菲的西餐厅,他现在捂着肚子,肚子咕咕地叫,两眼依旧充满渴望的眼神看着这家西餐厅里的活动,人们动着刀叉在七分熟的黑椒牛排上来回切割,那块黑椒牛排七分熟里透着暗红色的血迹,一口咬下去,搭配着某年代的红酒,与对面佳人朋友共享着休闲时刻。
人们花价钱来这里吃饭,并没有错误,任何人都可以享受休闲时刻,前提是你能完成生活里的各项事情,或者工作上的忙碌。当然,有头有脸的人并不会在意这些事情,他们只在意气氛上的烘烤,和红酒的浓度,牛排的鲜嫩,刀叉的锋利。
他站在西餐厅门前有了一会,抬头一望,“布鲁克林西餐厅”非常的显眼,头顶还有一处黑色棚子遮蔽着太阳,貌似他已经踏入人家的露天场所里。干脆一手做到底,对自己狠一点,对别人更要狠一点,反正都沦落到这种地步了,一叠厚如世界百科全的宪法,他都不在乎了,现在唯一重要的事情就是填饱肚子再说。
对的,他现在明确一件事,那就是打算吃霸王餐,然后以最快的速度冲出餐厅。能跑多远就跑多远,绝对不能回头,也不能被别人给抓住,要是把他交给警察那就完了。他原本就是一个一级罪人,加上逃单霸王餐就更惨了。
林回归扯了扯衬衫,调整好最基本的状态走进那家西餐厅里,他本就不是个有钱人家的孩子,几天前的他还是个普通学生,现在或许只是一个街头流氓也说不定。
打开西餐厅的钢化玻璃大门,一股温暖的气温烘烤着气氛,他头一回感觉到暖气是如此的舒适,身上的寒冷一瞬间消失不见。人们坐在各自位子上吃着西餐厅特色的牛排,挥着银色刀叉在五种熟度的牛排上一刀下去,不管是黑椒还是沙朗,尽管是那份昂贵的惠灵顿牛排,人们也是照样熟练度满满,一刻怠慢下来,无比享受西餐厅上的休闲时光。
大厅播放着《维也纳森林的故事圆舞曲》,这首乐曲是由奥地利作曲家小约翰施特劳斯继圆舞曲“蓝色的多瑙河”之后又一部杰作。暖色系的灯光围绕着天花板凡尔赛宫画打转视线,花岗岩地板透着一处冰冷,但是被厨房里的烘烤机气氛所掩盖住,前台小姐打量着林回归全身上下,没有什么不同,倒是很平凡,只是脸色更加憔悴。
前台小姐的第一眼,以为是某街某路的穷孩子,但是以“顾客至上”为规定头条,不能只靠外表就打发人家走,说不定人家只是简单来这里吃饭的。
这话有点毛病,来西餐厅不吃饭难道踢馆子?还是说来招牌?前台小姐并没有在意多少,反正人家已经进来了,不能白白让人家尴尬吧。
前台小姐走了过去,林回归扫了一眼那年轻女人,前台小姐上半身裹着一件妖艳似火的马甲,打底一件白色衬衫,红结领带系在衬衫领子上。下半身穿着一条以膝盖为水平线的黑色短裙,配着一条透明丝袜,把光鲜亮丽的大白腿完美地展现出来,最后配上十年不变的笑容。
“一个人来吗?”前台小姐两手放在腹部上,甜美的笑容对林回归说。
林回归点了点头,什么也不敢多说。
“这边请。”接着前台小姐把林回归带到一处角落位子里,林回归小心翼翼地坐下来,然后前台小姐叫来服务员倒杯水给客人,再把手上的菜单递给客人。
林回归接过一叠有点厚的菜单,再打量一眼服务员,貌似和前台小姐的穿着打扮不一样。年纪偏向于三十多岁,身着黑色西装驳头领子展开深渊巨口,里头藏着白色蕾丝边背心,裹着突出的小山丘,半边江山只露出冰山一角,仅仅一点就很诱惑人。再来一抹春光泛滥的微笑,显得迷人骚气的笑容,随时都在勾引人的魂魄。
他没多想,咽下口水就看着菜单,只见服务员和前台小姐两人在窃窃私语啥的,反正林回归啥也没听清,他可能知道啥情况,但是当下填饱肚子最重要。最后他点了两份黑椒牛排和一份提拉米苏,就把菜单交还给服务员。
服务员再次鞠躬后转身就走近厨房里。
十分钟过后,服务员端着两份黑椒牛排和一份提拉米苏走了过来,林回归坐在位子上,两手各自紧紧握着银色刀叉,就像是一头饥饿的狼,等待着食物摆在自己的面前,然后表现出狼吞虎咽的模样,很可惜他压制着自己的内心,像有钱人家孩子一样,优雅从容脸色不变,对待这些食物,就如同白米饭似的。
服务员再一次鞠躬,说了句,“请慢用。”随后转身就走了,忙于帮别人服务。
左手持刀,右手持叉,三叉头怼着牛排,银色刀子划开黑椒牛排边缘,露出酒红色的血迹,他从容着像一名绅士一样,仿佛此刻就像华晨宇的那首《无聊人》的开头歌词,“我嚼着最贵的晚餐,可惜我无所谓应对这账单。”
林回归两手持着刀叉,细嚼慢咽地吃起黑椒牛排。不知是他天生的教育,还是刻意装扮成绅士模样,银色的刀叉餐具在他手上,却是意外的优雅,压根就不像是饿了好几天的流浪汉。
不一会儿,解决完两份黑椒牛排后,林回归继续持着油腻的叉子,在提拉米苏的悬崖边缘一叉子划下。把一块又一块的提拉米苏蛋糕吃进嘴里,他还是头一回吃这些玩意,感觉还不如街边的小蛋糕。
总而言之,比h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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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太多了,至少还能填饱肚子。而那玩意只能填饱大脑的精神空虚。而且越来越上瘾,还对身体不好。
现在肚子倒是填饱了,水也喝够了,现在就思考着如何逃离西餐厅。虽然他的大脑被h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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给麻痹过,但他不至于发起疯来在人家的西餐厅里发神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