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了?那老太太我年前还见过,很是健朗”苏绾动作停下来:“你根本就没花钱给我买栗子?”
陆安荀:“这不一样吗?陈叔送跟我掏钱有何区别?反正都吃你嘴里。”
“哪能一样?若不是陈叔送,你压根儿就想不起给我买。”
“”陆安荀道:“我原本是去给你栗子,听陈叔说起家中事才送钱给他,他不好意思收,就以栗子相送。”
“这难道也不行?”
他斜眼,眼睛不是眼睛鼻子不是鼻子,还颇有几分委屈。
苏绾三两口咽下栗子,笑嘻嘻凑过去捏他脸颊:“怎么不行?当然行啊,我随口说说罢了,你这是什么眼神?”
“来,亲一个。”
“”陆安荀躲开。
苏绾勾着他脖颈不让他躲:“做什么,快过来。”
“这里是家中,我们就在墙头,若旁人见了”陆安荀羞愤瞪她。
“旁人见了怎么了?反正我们快成亲了。”
“那就等成亲吧,你一个姑娘家怎么急成这样?”
“”
也不知为何,以前在津阳县好说话的小公主,如今抵死不从。
苏绾再欲用强,结果双双掉下墙头,摔得她屁股疼。
深深明白什么叫自作孽不可活!
津阳县大搞招商成了全国瞩目的焦点,陆安荀呈上的税钱账本更是让有些人眼红。
就如陆安荀此前所料的——有人想捡现成的肥肉。
陆安荀在朝中无党无派,宛如软柿子。上位者若想提拔自己的人,那么去津阳县镀金就是最好的法子,而且津阳县税钱可观,稍稍从中做些手脚,源源不断的油水取之不竭。
是以,陆安荀升任户部左曹郎中后,津阳县新县令的位置便成了他们争抢的对象。
连着几日,关于津阳县新县令人选一事,朝堂上吵得不可开交。
这也算是开国以来的头一份了,朝廷大臣们为个小小的县令之职脸红脖子粗。
谁能想到一年前,连狗都嫌弃的津阳县会这么香呢。
但朝中几拨人吵了几日后,某天清晨,陆安荀递了份折子入宫觐见。
他又陪皇上用了顿膳,也不知期间说了什么,次日下朝吏部尚被单独留下来。
再之后,津阳县新县令的人选便出炉了——乃陆安荀举荐之人,陈淮生。
“陈淮生是谁?”
私下里,几位穿着紫袍官服的人聚在一处雅间里吃茶。
“不论是谁,总归不像是二皇子那边的人。既然是陆安荀举荐,想来跟陆安荀一般身份。”
“他什么身份?”有人笑得意味不明:“他现在可不简单,你没见官家都与他用两回膳了?”
这话令在座几人沉默。
确实,朝中一品大臣都未必能有荣幸跟皇上同席,偏偏他陆安荀,不仅同席还同了两回。
“听说,用膳期间皇上龙颜大悦。说了什么不知,但这个陆安荀当真是个有本事的。”
“有没有本事一年前就已看出皇上这是什么态度?朝中比他陆安荀本事的也大有人在,如何独独对这陆安荀另眼相看?”
“正是因为他身份简单,背景干净,上头那位才越加放心。”
其中一人抬眼:“这个陆安荀,不是敌人最好。若不然,还真容易成心腹大患。”
话落,众人心思各异,也暗暗震惊。
“没想到这才开春,京城上空就已风起云涌。”须臾,坐在最上首的人缓缓开口:“季大人,你可有良策?”
“良策嘛”季梁暄思忖了下,道:“要么拉拢,要么铲除。”
“如此本事之人,不能为我所用未免可惜。”
“那就拉拢。”
这日,陆安荀从户部官署出您看到信就明白了。”
陆安荀拆开,见上头写着“江月轩”三个字。
信上虽无署名,可这字他认得。
沉吟了会,他道:“我今日晚些回府,你不必跟着我,且回去跟我母亲说一声。”
小厮点头:“是。”
当即,陆安荀掉转马头,慢慢悠悠往江月轩而去。
此时已是傍晚,汴河上来来往往的船只正在卸货,陆安荀在郡亭桥站了会,然后将马栓在柳树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