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三还在马车里骂骂咧咧,闻声,掀帘瞥眼。见是苏瑛,他哦了声:“我听声音耳熟,还想着是谁呢,原来是王公子啊。”
两人在仙人楼见过,李三也认得苏瑛。
“王公子有何事?”李三懒懒散散地问。
“敢问”苏瑛看了看地上匍匐的女子,故作诧异问:“您这发生了何事?
李三嘁地笑了声:“怎么?王公子想多管闲事?”
“并不想,只是路过随口问问。”苏瑛道。
汝南侯有权有势,不是她苏家惹得起的。尤其这个李三就是个天不怕地不怕的混不吝,对上他不见得讨着好。
但很明显,这女子是归家的路上遇到了李三,李三见色起意欲图用强。
她既然撞见了自然不好不管,否则良心难安。
可怎么管呢?
正当苏瑛纠结之际,那厢,百里言玉也走过来。
他折扇一展,扇风扇得六亲不认:“巧了,在下今日心情好,想多管
闲事!”
李三一听,嘿笑了声,问他:“你可知小爷是何人?居然敢管我的事?”
苏瑛怕百里言玉惹上麻烦,想劝一劝,但还没等她劝出口,百里言玉就嚣张道:“看阁下面相,像极了我孙子,要不喊声爷爷来听听?”
“”
苏瑛干脆闭嘴了。
李三听了这话哪里还忍得了?当下火冒三丈。
跟随的家丁婢女们也个个面色大惊,纷纷打量百里言玉。只见此人一身白衣潇洒倜傥,看着非富即贵,捉摸不清是何来头。
李三下马车来,打量了会百里言玉后,也作此想法。
但他在东京城横行霸道惯了,断忍不下,当即吩咐家丁:“来人!给我收拾这个不长眼的狗东西!”
话落,十数个家丁抄着长棍朝百里言玉冲过去。
可这些人哪里是百里言玉的对手?就连陆安荀跟他交手都打了个平,一群不会武的家丁在他这就跟切瓜似的。
他站在原地连动都不动分毫,只把折扇一收,以扇柄为武器,将那
十几个家丁敲得鼻青脸肿抱头哀嚎。
李三见这架势,欲跑。但百里言玉没给他机会,当众一脚踢趴下,然后踩着他脑袋。
“孙子!喊爷爷!”
“你好大的狗胆!我爹是汝南侯,姐姐是二皇子明媒正娶的皇子妃,你敢这么对我,就不怕哎呦——”
百里言玉脚下用力,李三疼得龇牙咧嘴。
“叫不叫?”百里言玉追问。
“叫叫叫,爷爷爷爷。”
百里言玉满意:“听好了,回去乖乖夹好尾巴,若是再发现你为难良家女子,我下次还这么打你。”
他一脚踢向他屁股:“滚!”
打了一架后,百里言玉浑身舒爽。转身,见苏瑛满目敬佩地看着他。
他得意展扇:“阿瑛?我适才的样子是不是很俊?”
“俊是俊,不过”苏瑛道:“你要有麻烦了。”
果然如苏瑛所料,百里言玉打了汝南侯府的三公子,次日上午,官兵直接将鼎隆客栈围住了。
据说是汝南侯夫人报了官,说自己儿子好端端的被人打,连家丁和婢女也没放过。
汝南侯在京城是有头有脸之家,如今出门被人打那还了得?且不说这事孰对孰错,仅被人欺负到头上这口气侯夫人就咽不下。
正巧新上任的开封府少尹是侯夫人的内侄,便直接让人把客栈围住了。
只不过,一众官兵围了大半天却没抓住百里言玉。
他去哪了呢?
并非躲起来,而是早在两刻钟前大摇大摆地去了鸿胪寺。
没多久,又入了皇宫。
再之后,有人看见宫中内侍匆匆赶往汝南侯府,将侯爷请进宫中,说是皇上召见。
百里言玉的情况具体如何,无人得知,苏瑛派人去打听也没得到任何消息。
她在家中坐立不安,一旁的柴氏问:“你今天怎么了?既不去医馆,也不去仙人楼,奇怪得很。”
柴氏正在给苏泠写信,再过不久就是年关,柴氏思来想去还是觉得将苏泠接回来过年为好。她虽不知朝堂局势,但短短半年东京城变化极大,二皇子似乎有一大堆事缠身,想必也没功夫寻苏泠的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