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越想越气,继而再说道:“那秦桧下一步是不是要逾越登基称帝了?”
“行逾越之事倒是不至于,秦桧他没那个胆子,他也办不到。”
林大声依旧摇晃着脑袋,在停顿片刻后,缓缓平声解释道:“前些日子在下前往江州的时候,正欲建立兵马总领所府衙,期间便去了一趟鄂州,准备看一看岳家军的实际兵力数目。”
“等去了鄂州才发现,岳家军有一半兵力已经不在鄂州了,而且离开鄂州的岳家军正是其中之精锐。”
“于是在下便开始调查此事,发现朝廷确实有下过让岳家军调兵的命令,可是之后在下却发现”
孙近问道:“发现了什么?”
林大声应声答道:“在下发现岳家军行军前往的地方,跟朝廷下令前往的地方,根本就不是一个地方。”
这话都说到这个份儿上了,孙近即便是再不懂兵事,也当知这意味着什么。
继而连忙问道:“你是说有人擅自调兵?”
“不错!”
林大声点点头道:“在下也如此以为,此事必有蹊跷。”
“那你为何不上奏禀报官家呢?”
“上奏?”
林大声捂面大笑着,哈哈哈
“在下一日之内递上去了十二封奏章,可是数日过去依旧了无音讯,递上去的奏章如同石沉大海一般。”
林大声说着也不笑了,继而沉声说道:“于是在下便知道,此流程中必有奸人从中作祟,所以才连夜从江州赶回临安。”
“那知入得皇宫正准备连夜向官家汇报此事时,当即就被宫中的那些宦官们给控制起来
了,一直关到了现在,事已至此说什么也晚了。”
林大声如此说着,又想起了刚才孙近的上一个问题,又继续说道:“至于当时朝堂诸公为何无一人反对”
“想来应该并不是没人反对秦桧,秦桧那奸相也不可能做到让所有人都支持他,而是因为他们都和叔诣兄你一样,被软禁在了府中,即便是想做些什么也做不了。”
“原来如此”
孙近失魂落魄的重新坐在了椅子上,嘴里还不禁低声嘀咕着。
心中暗叹,我孙近早就给官家说过那秦桧狼子野心,早就数次弹劾过秦桧那个奸相,秦桧这个人他就不能待在宰相这个位子上,摆明了就是金人派过来的奸细。
可是官家他不听我的呀,否则何以落至如此地步。
官家啊官家,何以不听臣之肺腑忠言呐。
孙近没感觉的浑身瘫倒在座椅之上,不知将来又当何去何从。
奸臣当道,祸乱朝纲,此乃绝不能容忍矣。
不过他忽然又想起了另一个问题,看向林大声问道:“大声,那宫中的那些人又是如何将你放出来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