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澈一眼就看到院内被火圈围住的小女娃,此刻火势已经烧到了唐颖身上的皮草,好在皮草足够宽大厚实,倒是还没烧到唐颖。
唐澈隐约觉得这小女娃有些许熟悉,身体的本能比脑子快,飞身到院中的人工湖中,解下披风打湿后披上冲进了火圈。
扔掉已经点着的皮草,将小女娃护到怀中,顶着披风冲出火势。
【吓死了吓死了,差点就成烤人干了!】
唐颖眼泪汪汪的看着将自己抱在怀中的男人,四目相对——【确认过眼神,是大腿!我要抱紧大腿!】
唐澈听到小奶音一愣,是怀中的小女娃在讲话?
可也没见这小女娃出声啊?
怀中的小女娃因严重的营养不良,看着跟两岁孩童差不多大,此刻小手正死死抓着他胸口的衣襟,像极了受惊的小猫崽。
唐澈神情冰冷,看向胡仁的目光凌厉:“大过年的在院中请个道士摆坛做法,还要烧死这个小女娃,县主大人好威风啊。”
【就是,连我这么小的女娃娃都下得去手!大腿!快拿刀抹他脖子!】
再次听到小奶音,唐澈确定了他不是幻听,而是能听到怀中小女娃的心声,面不改色的看了眼手脚并用的挂在自己身上的小可怜。
离得近了,胡仁才看清唐澈腰间挂着的令牌,虽没见过,但令牌上面的龙纹已经表明来人必是皇宫里的哪位殿下,或者王爷。
毕竟寻常官家谁也不敢将皇家的令牌随手挂在腰间啊!
这上面也没说有皇家子弟要来啊!
擦了擦并不存在的冷汗,颤颤巍巍地迎上去行礼。
“不知大人远道而来,下官有失远迎,府内正在处理家务事,倒是冲撞了大人,还望大人见谅,这小女娃正是下官妾室所生,”胡仁声情并茂,说着就要落泪,“大人不知,这女娃与她生母一样恶毒善妒,昨日害得我夫人小产诞下死婴,晚上就招来婴魂侵扰,下官这才找来黄大师超度我那夭折的儿子啊!”
【呸!我一个三岁奶娃娃走路都费劲,我多大能耐啊,我不过是前几天撞见了主母与府内的管家私会,然后那怨妇就想灭我口呗!】
唐颖扯了扯唐澈的衣服,对他摇摇头:“颖宝没有害主母,颖宝只是前几天撞见了主母跟管家讲话……”
声音恍若蚊蝇,说到最后害怕地朝胡仁身边的管家看去,也没再敢说下去。
唐澈看着怀中楚楚可怜的小女娃,小脸上还沾染了被火熏出来的黑烟,一双眼睛亮的惊人。
若不是听到了她的心声,还真就要被这小模样骗到了。
“老爷你看这小女娃还学会胡说八道了!”被扯上的管家连忙撇清关系,“小人这些年在府中兢兢业业,实属不敢逾越啊!还望老爷明鉴!”
胡仁黑着脸没做声,自从夫人怀上了后,刘管家什么都亲力亲为,起初他还只是觉得是刘管家办事牢靠细腻,听到唐颖这么一说,胡仁只觉头上绿油油的,尤其还有外人在,脸上更是臊得慌。
“胡县主的家务事还挺乱的,但再怎么样,也不该将三岁孩童活生生烧死!”
唐澈眸中晦暗不明,“朝廷才平定叛乱解决外患不过三年,你就如此不把人命当回事,虎毒尚且不食子,你死一儿子,却要另一个女娃去陪葬,我到不知如今还存在重男轻女的家庭,这么着急生儿子,你家是有皇位要继承啊!”
【大腿好威风!】唐颖看着眼前的男子两眼冒星星,这大腿她是抱定了!
此话一出,胡仁双腿一软扑通跪地,院内的人更是齐刷刷跪下。
“大人言重啊!下官不敢!”胡仁抖如筛糠,连连磕头,“都是下官被这道士妖言迷惑,来人啊!还不快将此人下狱!”
黄大师一脸懵逼,他就是过来超个度,做场法事,只是多收了刘管家的银子,让他将此事甩到那个小女娃身上,怎么还有牢狱之灾了!
眼看侍卫不由分说就要将他带走,他急了!
“饶命啊大人!小人只是多收了刘管家的银子奉命办事!”
黄大师挣扎着甩开侍卫,伸手朝刘管家一指,“是他!就是他!他说是县老爷想要小女娃陪葬不好找理由,才让我来开这个口!”
刘管家一脚将黄大师踹翻在地,“放屁,我何时说过这种话!休要诬陷人!”
唐颖在唐澈怀中看热闹不嫌事大,看两人互殴起来,恨不得拍手叫好。
胡仁看着两人面上甚是难看,手一挥侍卫便将两人带了下去。
唐颖一脸幸灾乐祸的朝两人挥挥手,【拜拜了您内,再也不见。】
听到小可怜的心声,唐澈唇角差点没压住:“刚脱离了性命危险,还有心情嘲弄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