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雇佣兵军队第四次进攻受挫,依旧连对方的护城河都没能摸到,阿克麦瑟无奈的摆摆手道:“鸣金收兵,停止进攻。”
不光是雇佣兵的进攻受挫,还因为第一波鳄族人炮灰,已经顺着绳索登上了城墙,上面传来一阵阵热烈欢呼,宛如凯旋大胜,又好似迎接英雄一般,即便是隔着数公里,隐隐约约的也能听到。
阿克麦瑟自始至终看得分明,真正顺着绳索爬上城墙的鳄族人炮灰,不超过千人。
而之前被他们驱赶的鳄族人炮灰,多达一万余。
十不存一的情况下,他们究竟有什么值得兴奋欢呼的?
不光阿克麦瑟一众心生迷惑。
就连肖恩着实也有几分惊讶,不过转念一想,出现这种情况,似乎又在情理之中。
大道理所有人都懂,但是不代表能完全冷硬起心肠来。
这几百死里逃生的鳄族人,代表着他们心中的善念,他们即是为了这些幸运儿欢呼,同时也为心中保存下来的善念而欢呼。
当然了,这只是肖恩个人分析,那些士兵根本不清楚自己为了什么而欢呼,总感觉有股发自内心的冲动,有几分热血沸腾。
不过这样一来,阿克麦瑟的攻心战术,算是彻底失败了。
永夜军领与鳄族人之间不仅没有因此产生裂痕,无形中反而更近了一步,毕竟刚刚这件事情是他们齐心协力完成的。
这个时候,肖恩忍不住瞥了一眼不远处的老祖宗妮蒂亚,忍不住想,对方究竟是为了给下面的那些鳄族人留一线希望?还是已经算准了会有现在的局面,故而提出先前那个提议?
若是后者的话,她洞悉人心的能力,就实在太可怕了。
妮蒂亚似乎心有所感,冲着肖恩点点头,脸上挂着一丝发自内心的欣慰笑容。
不管了!
不管对方是出于有意还是无意,结果都是对永夜军领有利的。
说明对方心向着永夜军领,完全没有必要在这个上面纠结太多。
相反对方越厉害,对永夜军领提供的帮助越大。
“不准动,举起手来,跪在地上。”
“好大的胆子,竟然敢当着这么多人行凶。”
就在金斯利家族初次试探进攻,不了了之的时候。
兄弟港的城墙上却出现了轻微混乱,混乱发生地,正是那些刚刚被营救上城墙的鳄族人。
“怎么回事?发生了什么事情?”
“刚刚逃上来的鳄族人之间发生了自相残杀,一个小个子将一个五大三粗的汉子,用一支断箭给撂倒了,那股凶残劲,就不用提了,对着喉咙、胸口等致命要害,连插了七八下,那名粗壮汉子,当场就撂倒了。”
“这么凶残?他们在城墙下的时候,打生打死,还可以理解为为了生存,现在安全了,还杀人,就有些不可理喻了,那个凶手,很有可能会被当典型,当场正法,让那些人长点教训,这里已经不是城外,不能乱来。”
“那个阿克麦瑟的手段也够残忍,竟然将一群人活生生的变成了一群野兽,你看他们在城下的表现,人性扭曲到这种程度,就算是救上来了,也很难融入正常生活了。”
“嘿,这要看落在谁的手中,要是换做以前,放任不管,他们以后还真有可能演变成大毒瘤,要是放在军委的手中,用不了两年,保证让他们的思想无比正常。”
“你别说,还真有这个可能,远的不说,咱家军委就有这个本事。”
“你们几个是不是在背后说我坏话呢?”
“军委。”
“瓦莱军委说笑了,我们怎么敢……不,我们怎么会在你背后说你的坏话呢?你可是我们最敬爱的人,我们在说刚刚那名凶手的事情。”
“这个也不允许,你们现在可是在值守期间,敌人随时都可能再攻上来,领主大人就在附近看着,不要给咱们第三卫丢人,否则就算我不扒你们的皮,卫长也轻饶不了你们。”
“军委放心,这种情况绝对不会出现,我们绝不给第三卫和卫长、军委丢脸。”
“你们心里有数就成了,这种事情最好是少议论。”
“明白!”
被两名永夜士兵按在地上的正是毕维斯,被他捅死的则是科伦。
老天真的不开眼。
像瘸老头那样的好人,早早的就被钉在了路边上,煎熬死去。
而像科伦这种恶人,竟然屡屡从险恶环境中脱身。
这让毕维斯的胸口结结实实的闷了一口恶气,怎么想都感觉不舒服。
此人堪称恶人中的典范,不仅没有道德底线,而且还奸诈,在登上城墙之前,竟然用武器将自己的面孔给毁了。
要不是有毕维斯这样的有心人,一直在背后盯着他,说不准还真让他混过去了。
尤其是他一副自来熟的模样,很快便与城墙上的鳄族人打成一片,进一步刺激了毕维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