伴随着一阵脚步声,一队队黄金王庭虎卫涌了进来,将整个黄金王帐包围的里三层外三层。
“命令你的人都退下!”乌兰巴日冲着俄日勒和克摆摆手道。
他的声音显的异常疲惫,就好像刚刚那声爆炸,将他的力量给生生抽取了一部分,双目中充斥着血丝,好像被这名黄金王庭虎卫的鲜血给染红了。
“退下!”俄日勒和克声音一如既往的洪亮,但是里面有着一丝他都没有察觉的颤抖。
这名天不怕地不怕,赤手空拳就敢与狼群肉搏的西奥丁帝国第一勇士害怕了。
因为刚刚要是换成他在场的话,他的情形并不一定比那名黄金王庭虎卫好多少,即便是隔着数十米,他也能清晰感受到,冲击波中蕴藏的强大杀伤力,这不是人力所能抗的。
但是紧接着涌起了无穷愤怒,不知道如何发泄的愤怒。
因为这种玩意的存在,将会打破勇武界限,哪怕是一个卑微的、连弓都开不了的牧民,只要抱着这种玩意,再加上一点火苗,就能够让他死无葬身之地。
他这么多年追求的力量,又有什么意义?
奥丁之神怎么能够允许这样的东西存在?
尤其是这种东西还掌握在他们的敌人手中。
有了这种东西,哪个城池是安全的?
奥丁兽人强大的军队,又如何图谋那些懦弱、胆小,只敢缩在城墙后面的两腿羊。
想到这个问题的,不光是俄日勒和克,其他西奥丁帝国酋长首领们,一个个脸色铁青,心中又惊惧、又愤怒。
黑火药桶前后的对比,给他们产生了巨大的冲击力,他们不明白,一个不起眼的小木桶,怎么会爆发出这种威力来。
恐惧源自于未知。
正是因为不清楚遵循的原理,反而进一步加深了他们这种恐惧。
“究竟是什么赋予了它如此恐怖威力?我在里面并没有感受到术法能量波动。”斯坎巴日喃喃自语。
除了乌兰巴日王叔、西奥丁帝国第一智者等诸多名头外,斯坎巴日还有另一重身份——术士。
就像圣以太教廷将向教廷效忠的术士,称呼为神眷者一样,在奥丁兽人术士也不叫术士,而叫萨满,奥丁萨满。
他原先还以为黑火药桶是拜伦联盟术士们的新产物,是术法能量的变种运用,但是他在里面并没有感受到术法能量特有规律波动,刚刚只是单纯的剧烈烧而产生的爆炸。
这个过程产生了大量新的术法能量倒是真的。
他们究竟是怎么做到这一点的?
西奥丁帝国一众高层,失魂落魄的走回了黄金王帐,完全忘记了惩罚锡德尼万夫长这件事情。
这种沉默持续了很长、很长一段时间,很显然他们都在消化这个消息。
斯坎巴日第一个打破了这种沉默,问锡德尼万夫长道:“对方究竟拥有多少这种天神之怒?”
“很多,好似无穷无尽,将奇迹城攻破的时候,他们也没有穷尽的迹象。”锡德尼万夫长如实回答道。
“咝……”斯坎巴日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冷气。
“王叔难道有什么发现?”乌兰巴日急忙问道,他从来没有像现在这一刻一样,需要借助外人的智慧,尤其是斯坎巴日的。
因为这一次的事情已经完全超出了他的认知和掌控。
“这种天神之怒单个威力巨大,但是想要破开厚重城墙,显然要差很多,这意味着他们单次的使用量会非常大,至少是这个的十倍,乃至百倍,咱们在奇迹半岛的重城足足有五个,想要全部破掉的话,其中的消耗量可想而知,这意味着什么?”
斯坎巴日自问自答道,“这意味着他们不光掌握着大批量制作的方法,同时制作成本足够廉价,让他们可以大肆挥霍,咱们以后与拜伦人发生战事的话,面对这种武器很有可能是常态。”
咝咝……
整个黄金王帐中,都回荡着倒吸冷气的声音。
一个天神之怒,就给整座大营带来一番动荡,差点酿成营啸大祸。
等到他们进攻拜伦人的时候,成百上千的天神之怒砸下来,他们岂不是要溃不成军?
到时候仗要怎么打?
没有人怀疑斯坎巴日的分析,不仅因为他是西奥丁帝国数一数二智者,还因为事实已经摆在他们面前,他们无法自欺欺人。
“怎么了?怎么突然都变哑巴了?难道你们都怕了不成?你们引以自豪的勇气呢?你们现在的表现,可不像是面对长生天都要搏一搏的奥丁勇士!尤其是你俄日勒和克,你可是我们西奥丁帝国的第一勇士,勇猛冠绝天下,怎么这一次也变成哑巴了?你引以为傲的勇武呢?还是说你已经怕了?”
斯坎巴日不愧是西奥丁帝国的第一智者,很快便察觉,眼下这种情况不应该再给西奥丁帝国的统治阶层继续施加压力,不然的话,将会在他们心中种下恐惧的种子,以后连南侵都不敢南侵。
不过他并没有通过贬低天神之怒来化解西奥丁帝国统治阶层心中的恐惧,毕竟刚刚他们亲眼目睹了这玩意的威力,心中都有属于自己的估量,而是采用一种激将法。
果不其然,陷入惊怒交加的西奥丁帝国第一勇士俄日勒和克,就像刚刚的黑火药桶一样,一点就炸,拍着胸脯怒声道:“谁怕了?我怎么可能怕这种死物呢?这种东西虽然威力杀伤力巨大,但是依旧需要人用,在他们点之前,我的利箭将会穿透他们的咽喉,就算是投掷,在造成伤害之前,我也可以远远避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