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处都是水流,哪怕点炮仗也是个哑炮,眼看水位越涨越高,胖子急的跳脚,他试图用手搬动青石板,努力两个回合发现是自己想太多,天真抹掉眼皮上的水珠,
“我们得想办法破解机关。”
胖子没好气道
“说的轻巧,怎么破解,你让我捶粽子我二话不说操刀子就上,寻摸机关这种事,你他娘就是在为难我。”
“我想小哥了。”天真苦着张脸。
我心说我也想,小哥不爱说话,他教我的内容都以打斗技巧为主,很少的几次训练,他会提两句机关方面的东西,但是非常粗浅,连入门都算不上。
集思广益好过一个人头秃,我看着他们道
“小哥说过,机关想要维持千年不朽,不能用铁木作为击发的引信,这些东西太容易腐烂,西周的陷阱到现在还能运作,使用的材料保质期肯定很长,比如不会干涸的活水,或者水银石头之类的,如果它的开关就在井道里面,你们觉得最有可能在什么位置。”
胖子没耐心,听到我还在慢悠悠的琢磨机关,眉毛皱的可以打结,逐渐上升的水线很考验人的心态,天真强迫自己镇定下来,沉思道
“触发点在地面,机关运作的管道应该在地底,这里没有石砖全都是原始的岩壁,那开关的位置多半在水里。”
在天然岩石中安装机关枢纽,很难藏的天衣无缝,只有借助水流的掩盖,才能拖延时间放出水煞。
胖子闻言一拍大腿
“进来时我就觉得这里湿乎乎的,你们说天真的三叔会不会也来过这里,他也过中招,启动过机关,所以这儿才会这么潮湿。”
天真双眼放光
“还真他娘的有这个可能,我们路上没看到三叔的尸体,那他肯定找路跑了,我们快潜到底下找一找,说不定能发现什么!”
说罢我们不再废话,各自闭气沉入水里,我睁开眼睛向井道的尽头游去,水中漂浮着许多杂质,还有细碎的石灰,能见度不高,我手脚并用,与其说是游,还不如说是踩着石壁走。
未经雕琢,岩石的形状千奇百怪,凹凸不平,我顺着石壁一路摸下去,一无所获,如果不是在水里,我应该已经急出了一头汗。
有些石块格外锋利,一划一道口子,无暇顾及这点小伤,我迅速的检查另一边的石壁,正心急如焚,左边光影闪烁,我匆匆一瞥,发现是胖子在打灯语,意思是“小心”。
我以为他们没找到开关,在提示我小心水煞,刚想抽刀,咕噜一声闷响传来,声音近在咫尺,我神情一滞,水流瞬间卷成漩涡,就像一个抽水马桶,我在边缘,被水的力量一带,身体失去平衡连续打了好几个转。
一阵天旋地转,我感觉脑子都跟着一起晃成了浆糊,视线模糊间,我看到他俩让水流冲去跟我截然相反的方向,紧接着眼前发晕,整个人搅成一团,再也看不清任何东西。
直到人和水流一起从井口倾泻而下,我砸到地上半天还没缓过来神,我算是明白洗衣机里的衣服都是什么感受了,比坐过山车还带劲。
我扶着墙壁晃晃悠悠的站起来,刚刚手电磕到石头上撞灭了,四周一片漆黑,水流的轰鸣声不绝于耳,摸摸装备带,东西七七八八还在。
我拍了拍手电,灯泡闪烁两下再度亮起,我松一口气,都说狼眼抗摔,这下我信了。
没想到那条井道除了出口,还有一个排水口,我好死不死在排水口边上,让水流咣当带到这里。
我环视四周,这里是一条排水道,出水口在头顶,高度有五六米,凭我的弹跳力肯定蹿不上去,排水道的前方本来有栅栏挡路,不过经过岁月的侵蚀,栅栏已经碎成了渣。
没有选择,我拆开包压缩饼干,边吃边往前走,这一走就是好几个小时,一开始我还会掐着时间估算距离,到后面,我走到双腿麻木,机械一般的抬腿落脚。
太阳穴涨痛,我低头一看时间,走了七个多钟,过程无聊又枯燥,我闷头前进,不知走了多久,前方竟然出现了微弱的光亮,我掐一把自己,确定不是在做梦。
兴奋之色溢于言表,我加快速度朝火光的方向狂奔,天真、胖子、小哥,哪怕是李老五也行,随便来个人,我太想看到同类了。
几步跑进一个宽阔的空间,五六个人扎堆在无烟炉前,火光摇曳,他们都是李老五的手下,我唯一认识的人是阿献。
他们一看来人是我,表情非常怪异,阿献神色闪躲,没有跟我打招呼。
我心说多大仇啊,表面功夫都不做了。
阿献扭捏的搓搓手,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我满心疑惑的看着他,阿献身后的人自觉让开一条通道,我这才看到,小哥躺在墙角的一侧。
他面色发青,皮肤泛红,一动不动的靠在墙边,胸腔看不到明显的起伏,我呼吸停滞了一瞬,猛的推开阿献,跌跌撞撞的冲到小哥身边。
瞳孔扩张,脉搏微弱,有窒息的趋势。
没有致命伤,这是中毒反应。
我颤抖着检查完小哥的身体情况,他的生命体征已经十分微弱,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断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