檀木摆架切割出天然屏风挡在茶室外侧,中间横隔摆放着一些古董瓷器和花瓶。
隔着中间空隙,夏思树看向那个穿条纹pl衫,被称作“三哥”的男人,皮肤有些黑,吊着眉,年龄比其余几l人大些,面相都是透着精明。
江诗偏过头,抬手掩住唇边,悄声跟她解释:“这人家里排行老三,家里跟邱渡家里可能有些生意来往,所以认识。但这人是个老江湖,认识的时候用的是化名,所以一直用三哥这个称呼喊他。”
说完,她轻轻叹气:“要是知道是跟他的局,就不要死要活地跟来了,无聊得要死,等会光听男人吹牛逼了。”
互相点下头,就算是简单寒暄后,几l人往长桌另一侧过去。
夏思树原本是跟在江诗身后,但临到座位跟前,周逾不知道憋着什么坏水,回过头扯住江诗,江诗下意识转过身,一头雾水地停在那。
只这几l秒的空当,夏思树从两人身边过去,变成了跟在邹风身后,坐在他的身边。
因为上回封口的事,周逾没少猜测打趣,江诗又因为傍晚夏思树刚和她传递过信息,于是两人都乐得其成。
三
哥坐在最前面,邹风坐在他手旁,姿势随意地敞着腿,靠着椅背,晚间系在肩上的运动衫这会拿了下来,随意地搭在椅背上。
“你是什么时候出去?”三哥望他一眼:“日子不远了吧,是去美国?”
“嗯。”邹风点头:“明年七月左右。”
“哦,那也快了,原本你家就是要你高中就出去读的,没舍得才给你又留了三年。”思考片刻,三哥才继续:“不过你大伯还在旧金山那边?”
“嗯。”邹风:“还在老地方。”
夏思树安静坐那,刷着桌面上的手机网页,这会也明白过来江诗为什么说无聊了。
这些人大概就是家里多少有些关系,上一辈人留下的人脉,一个通过一
个认识另一个,哪怕目前没什么用,也不能冷在那,隔段时间就组个局见一两面,看上去就亲近些。
“来,先别聊了,都喝点什么?”正好坐夏思树对面的银发男点了点桌面:“这边有酒,点点菜,也不能空肚子是吧。”
男人的发型是染的,扎眼的银白,配上小麦色的皮肤,让人第一印象免不了觉得这人多少涉`黑。
“喝什么?”邹风忽地偏过头问她,语气自然,看着最多是普通关照。
“都可以。”夏思树回。
“这位以前好像没见过?”银发男朝邹风示意了下:“是?”
“同学。”邹风勾唇:“江诗的朋友,跟过来玩玩。”
话说完,明显见对面人的表情僵了僵。
几l人家里多少都是有点关系,江诗也是跟周逾一起长大的情分,这会多了一个随便跟过来的同学,就显得这个局儿戏,也觉得跌面子。
邹风像是感觉不到般,或者原本就觉得这是个烂局。
只坐在那儿,跟旁边的侍应生示意了旁边的两个女孩,让另外上些果汁和点心。
“砰!”地轻微一声,桌中央的香槟木塞被打开。
几l个年轻女侍应生各自拿着一瓶,按从前往后的顺序,给座位上的人倒上。
夏思树不喝酒,给她倒的是茶。侍应生身上的衣服统一,上半身薄薄的白色衬衫,下半身酒红色包臀裙,裙子短而紧,露着白花花的大腿根。
这样的穿着,不仅不小心防着走光,反而就这样跪在冰凉的大理石地面上给人斟茶倒酒。
人走到邹风身边,后者还是维持着原姿势无动于衷,只垂着头颈看着手机,也不管跪在旁边的人倒的是什么。
直到结束,他才收起手机,朝侍应生点了下头,算是道谢。
眼看着面前一排的酒杯都倒满了,弥漫酒香和茶味的空气里忽地响起两声清脆的“啪啪”声。
银发男仰着脖子往后,往侍应生的臀部拍了两下,揩油揩得理所当然。
女侍应生垂着头,手指上有个红色的花瓣纹身,谈不上年轻,有些成熟的风情,被摸了也只微微笑下,安静退到旁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