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医生,我弟弟情况怎么样?”
周经年摘下医用口罩,脸上红痕尽显,“借一步说话。”
黎词被护士推着回病房。
黎踮起脚尖,心急的瞅了一眼却什么也没看到。
“你弟弟的情况不是很乐观。”周经年声音里透着疲惫。
黎眼前一黑,只觉得白天见到的那一道闪电突然劈到了自己身上。
她险些晕厥过去,周经年扶了她一把。
黎撑着墙壁勉强站稳,她脸色煞白,“没事,您说。”
“手术我们已经做过了,但病人现在依旧处于昏迷的状态。”
“大概什么时间可以苏醒?”黎急切追问。
周经年沉默。
黎的心仿佛被无情撕裂,碎成了无数个碎片。
医生沉默说明了一切。
她吃力的靠着墙壁,思绪涣散,怎么也无法聚拢。
周经年秉持着原则,将真实情况告诉黎。
“黎词因为细菌感染情况再度恶化,陷入昏迷。手术我们已经尽力,接下来要看病人自己的意志力。”周经年碍于穿的手术服强忍下拍她肩膀安慰的想法,“如果一直不能苏醒,最坏的状况是变成植物人。”
植物人!?
耳膜仿佛被针刺穿,黎耳边一阵翁鸣。
他只看得到
周经年的嘴唇蠕动,面色担忧,却再也听不进去任何消息。
“周医生,要一起吃饭吗?”小护士特意从护士台赶过来询问,看到黎时礼貌的点头微笑。
周经年担忧的望着黎,她神色恍惚浑身都在颤抖。
“周医生。”黎声音很轻,像抓不住的一缕烟,“辛苦了,你先去吃饭吧,我去看看我弟弟。”
周经年顿了顿,点头,“好,那你要吃什么?我为你带点。”
小护士听见两人谈话的内容才意识到两人认识。
“不用了,谢谢你。”黎弯腰鞠了一躬。
周经年所有安慰的话都卡在喉咙,就默默的看着她离去的背影。
“周医生,我们打算点照烧鸡腿饭,你要吃吗?”护士在一旁追问。
“都可以。”周经年有些疲惫。
“她是三十五号床的家属吗?不过好像之前都没见到她,出了这么严重的事儿才来……”
周经年皱眉,“不要随便议论病人家属的隐私。”
他突然想起来偶然遇见黎时她手足无措的模样。
她并不是没来,似乎是找不到弟弟在哪里?
周经年摇了摇头,“帮我点两份饭,谢谢。”
黎跟到病房,心电监护仪上正在显示弟弟的心跳速
率。
病床上的黎词面色苍白,嘴唇毫无血色,羸弱的像一棵枯木。
黎的心瞬间又拧在一起,仿佛万千根针同时扎进,痛得她喘不上气。
“小词。”
她声音哽咽,颤抖着手拉着弟弟的手。
黎词的手掌温度很低,骨节分明。手背上的青色血管纹路清晰。
黎生怕扯痛他,动作放得很轻,就连哭也不敢出声。
泪水流进嘴里,苦涩的无法形容。
“小词,姐姐对不起,你姐姐来看你了。你一定要坚持活下来,姐姐只有你了。”
黎趴在病床旁边,冰冷的仪器发出嘀嗒的声响。
“只要记得你最爱吃榴莲糖了,姐姐明天给你买。”她的脸颊贴着黎词的手背,试图将身上的温度传递给他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