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栋楼都是叽叽喳喳的吵闹声,五六点的时间,天边已经变成了橘灿灿的一片。
很快,教室内就空了大半,只剩下打扫教室的值日生和夏思树自己。
看着空荡荡的教室,夏思树难得有了些松了口气的感觉,她站起来收拾好包,挎到身上往外走。
傍晚的阳光染上层昏黄绚丽,整栋教学楼都浸在这样的光线中。
在澳洲因为天气类的原因,教学楼基本都是封闭式的。而联高的教学楼走廊完全开放,站在楼梯角往外望,甚至能望见夕阳下逗留在操场踢球的一群男生。
夏思树没着急下去,她从斜挎包里拿出一袋饮料,放松地倚上旁边的墙壁。
但没等她放空太久,兜里的电话铃声倏地响起,是夏京曳的号码。
像是在补偿前两年的疏忽,自从把她接回国,夏京曳对她的照顾简直算是无微不至。
但也只能算是无微不至。
看着屏幕上显示的来电人,夏思树不为所动地垂着眼,根根分明又卷翘的睫毛上扬。
直到电话响起第二遍,饮料发出见底的“咕噜咕噜”声,她才按下了接听键。
“喂。”夏京曳:“小树?是不是放学了?”
夏思树:“嗯。”
“怎么没提前给妈妈说。”夏京曳是青衣出身,用那个嗓子说出的话柔又清亮:“还是你叔叔说联高今天放假,没晚修课。”
“忘了。”夏思树随意回。
夏
京曳“嗯”了声,也没计较,只问:“那你现在是在哪?”
“还在学校。”夏思树如实地说。
“好。”夏京曳:“你叔叔家的司机在附近,没其他事的话,今天就坐你叔叔家的车回来吧,正好和他们家顺路。”
夏京曳如今交往的对象背景很深,职业不清楚,跟前妻有个儿子,也在联高上学,平时都用“叔叔”这个称呼和夏思树提起。
夏京曳把她转到联高,多半也是本着让她和那孩子搞好关系的目的转来的。
这样能接受她的可能性就高些,免得后妈难当。
夏思树嗓音平常,反问了句:“他们家?”
“是,他家司机正好在附近办些事。”
沉默了一会儿。
“嗯,知道了。”夏思树回,紧接着把电话挂断。
看了眼手机显示屏上的时间,夏思树最后还是下了楼。
这会距离放学已经过了约莫半个小时。联高门口的私家车不剩几辆,已经过了最堵的时候。
夏思树站到路边,从教学楼走过来,额前碎发已经微微被汗水打湿。
落日聚光在校园的西方,夏思树抬起头,光线投进她褐色的瞳孔里,忍不住地微眯眼。
夏京曳现在带她住的地方离学校并不远,只大概两千多米的距离。
出校后夏思树并没照说好的那般,乖乖在路边等着,她穿过横七竖八的车流和行人,径直过了这条马路。
这天她是走回去的,夏京曳也不在家,一切都像是意料之中。
好比夏京曳说归说,但也没真的觉得,夏思树会坐那辆车。
所以晚上母女聚在饭桌上的时候,还算和谐。
“今天在学校怎么样?”夏京曳问。
“还好。”夏思树吃了口桌上的果切,回着。
“有朋友了吗?”她放下手里叉子,笑着问。
夏思树垂眼,只回:“还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