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戴着珍珠耳环、剪着齐耳短发的金发女人站在走廊中间,几乎压抑不住怒火:“这个小姑娘是谁,好啊,我就说你怎么突然要去d市出差,原来是要陪你的小情人散心!要不是我发现不对跟了过来,你还打算糊弄我到什么时候!”
甜蜜靠在男人肩上的女孩听出了不对,她咬了下唇,抓着男人的胳膊质问男人:“她……她是谁?”
男人瞪圆了眼睛,脸上满是被当场抓包的慌乱,下意识扯掉了女孩抓住他的那只手,解开安全带起身要去拉金发女人。
他的声音很轻,许危衡只能隐隐约约听到一些关键词。
“……别闹……人这么多……我们在飞机上……”
“这个小姑娘就是跟我一块儿出差的同事,刚刚睡着了才枕在我肩膀上……”
后排的空乘似乎是察觉到了这里的动静,快速走了过来。
周围其他人也被吸引注意力,看向站着争执的男人和金发女人,窃窃私语。
金发女人冷笑:“同事?都到这一步了,你还拿我当傻子来糊弄?等下了飞机,我们就离婚吧!”
“你疯了,你不怕丢脸,我们儿子怎么办,他还那么小,你要跟我闹离婚,有没有想过他以后怎么办!”
男人脸上挂不住,手下一用力,推搡起金发女人。
恰在此时,飞机突然因为气流变化出现了一瞬间的颠簸。
金发女人本就被推得踉跄,再加上这突兀的颠簸,身形不稳,狠狠向后倒去。
就在她快要摔倒时,身后伸来了一只手扶住她。
“小心。”
是许危衡。
金发女人借力站好,连声向许危衡道谢,别开了泛红的眼睛。
飞机已经重新恢复平稳运行,许危衡坐在位置上,冷冷看着男人。
他在一开始就听到了这些人的争执,但他就连八卦的心思都没有,始终置身事外闭眼睡觉,直到听到男人提起了儿子,他才被恶心得睁开了眼睛。
看到男人居然要对自己的结发妻子动手,这更是触碰到了许危衡的底线。
男人的脸和许稷的脸好像渐渐重叠了出来。
许危衡心底有股无名怒火在焚烧。
从他知道许稷和许意远是亲生父子起,这股怒火就一直在他心头烧着,此刻终于爆发。
“我一直觉得,人和禽兽的最大区别,就在于人能克制自己的欲望,而禽兽不能管住自己的下半身。”
“你想要在外面彩旗飘飘,又想要在家中红旗不倒,想得很美,但在遇到事情的时候,除了扯开情人的手、推倒自己的妻子、拿儿子做威胁,你还会什么?!”
“别说什么你儿子还小,也别表现出一副你很疼爱儿子的表现。你的妻子没有做错任何事情,如果你真的疼爱你的儿子,你为什么要将他置于这么尴尬的境地?”
“这就是你身为一个丈夫、一个父亲的担当吗!?”
前面的话,他都能克制自己的音量。
但在最后一句话,他忍不住,提高了声音。
低喝出声,许危衡才意识到自己的失态。
他看向刚刚赶到的空乘,抿紧了唇角。
“你……”男人被许危衡说得气短,骂道,“你是什么人?”
“一名普通的热心群众。”丢下这句话,许危衡压低帽檐,重新坐回位置,不想给空乘添乱。
金发女人向许危衡鞠躬道了谢,在空乘的劝说下先回了座位。
突然,“啪”地清脆一巴掌,将飞机上的嘈杂声打得一静。
男人捂着被打得红肿的脸,看着素来对自己百依百顺的情人,难以置信。
“渣男!这个弟弟说得对,你根本没有半点担当!”女孩气得浑身都在颤抖,“遇到事情第一时间只会推卸责任,我怎么会瞎了眼看上你这种男人,还说自己未婚单身,我呸!”
将渣男狠狠骂了一顿,女孩看向空乘,礼貌请空乘帮她换个位置。
一场原配撕出轨男的戏码,最后居然演变成了三方联手撕出轨男,围观群众看得是目瞪口呆。
许危衡没有再关注那几个人,他注意到周围有很多人都在打量他,直接将帽沿压到了最低,还将口罩扯高到鼻梁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