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侯妙轻声说道:“悬鱼剑真正的威力果然就是回归本真吧。当时伯仁叔父将悬鱼剑刺入我胸口的时候,我当时就感觉到一阵剧痛,然后感觉自己的魂灵就要消散了,就在这种恍惚之中,我感觉自己一直飘荡在空中,然后渐渐地找回了熟悉的感觉,然后我就苏醒了过来,内心中却也感受不到叔父的存在了。在他控制我身体的这么多日子,也许他一直心存愧疚。在跟叔子你的决战中,也看到了你的勇气和决心。直到最后,他都没有放弃自己的矜持,但还是愿意成全我们两个人,真的要好好谢谢他。”
“竟然是这样的结局……伯仁将军……”羊祜走到了夏侯妙身前,双手紧紧握住妻子的双手,两人四目相对,沉默不语。旁边看着的辛宪英也露出欣慰的笑容,最后只能笑道:“虽说你们现在是久别胜新婚,但还需要再好好诊疗一下,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可以等回家休养好了再说。”
羊祜和夏侯妙听到辛宪英这样说,都不好意思地笑了。门外,司马昭、王元姬、杜预和司马菁都很松了一口气。“总算是皆大欢喜。”司马昭喃喃自语。此时司马师和羊徽瑜走了过来,司马师一脸严肃:“羊家的事情算是告一段落,但我们还有事情要处理!”“兄长……”杜预看着这个情景,也没跟羊祜告别,直接快步离开了大将军府邸。
羊祜跟辛宪英两人一直陪伴着夏侯妙过了一夜,第二天,三人准备离开大将军府邸了。刚刚走到门口,听到后面的人说道:“这么急着要走,是不是把什么东西忘了?”羊祜跟夏侯妙转回头,发现是司马昭跟王元姬夫妻两人。
司马昭轻轻把悬鱼剑扔给了羊祜,羊祜接了过去,顿时感觉到手中这把宝剑威力不凡。随后,王元姬则把拂尘交还给了夏侯妙,夏侯妙刚刚接过拂尘,顿时感觉到一股力量贯穿全身,她不由自主地颤抖了起来。“妙儿,怎么了?身体不适吗?”夏侯妙摇了摇头:“不是的,在叔父控制我身体的这段时间,在他的磨砺之下,这把拂尘的威力得到了大幅度强化,我现在也继承了这股力量。现在感觉用这把拂尘更加得心应手了!”王元姬点点头:“果然是宝剑随君子,拂尘配美人,妙姑娘,希望你以后好好善用这把拂尘,为朝廷、家人尽一份心力!”“那是自然的,谢谢你,元姬夫人。”
辛宪英看到不远处羊徽瑜正在向他们招手,便摆摆手道:“徽瑜,你重伤未愈就别送了,之后有空会来看你的。”羊徽瑜点点头,便走回了屋内。
羊祜等三人走出司马家府邸,羊祜深吸了一口气说道:“不管未来发生什么,至少让我享受一下这片刻的安宁吧。”旁边的夏侯妙露出欣慰的笑容。
宫中,皇帝曹芳唉声叹气,内心彷徨不安:“现在张皇后已经被废,朕这个皇帝还有什么意思,之前当面跟大将军对峙,这样下去,大将军迟早要对朕出手吧。”
曹芳手中还拿着一份奏折,是车骑将军郭淮从长安呈上的,上面写着:“蜀汉姜维扬言不日将进犯狄道,我等随时准备迎击,但料雍州兵少,烦请陛下拨出援军,速至长安。”
曹芳叹了一口气:“郭淮就算是忠臣,但是现在远水不救近火,朕连洛阳一带的部队都完全无法调动,大魏现在是如此内忧外患的状态啊。”就在此时,一个宦官说道:“陛下,中领军许允大人到了。”
“哦,许士宗他终于来了,速速请进。令其他闲杂人等,全部退下。”“是,陛下!”曹芳叹了一口气:“朕现在能调动的,也就这几个宦官罢了。”
许允走上前来,向曹芳行礼。曹芳看看四下无人,便说道:“许爱卿,你是朕最后的希望了。夏侯太初、张敬仲、李安国等人忠臣已经被大将军一扫而空了,现在朝廷里面所有人都仰大将军鼻息,朕还能有什么作为呢?”
许允问道:“陛下的意思,是还想跟司马大将军一决生死吗?”曹芳犹豫了一下:“是的,朕已经无法再忍受了。”许允叹了一口气:“陛下还请三思,朝廷内外都已经被大将军控制住,贸然行动只会自寻死路啊,现在最好的方法还是隐忍待时,毕竟不管是淮南还是雍州,还有几个忠勤卫国的将军在的。”曹芳说道:“淮南的毋丘俭、钦姑且不论,我只知道长安的郭车骑早已跟司马家一条心了,根本不会有任何的行动。要是他们真的有心勤王的话,夏侯太初等人之前就能联络到他们了。现在真的一点办法都没有了!”
许允看到曹芳手上的奏章,问道:“这是什么?”“这是长安郭伯济的奏章,说是姜维进犯,请求朝廷派出援军。”许允细细思索了一下:“也许这里是一个机会。”曹芳顿时看着许允问道:“果然,士宗你还是有想法的。赶紧告诉朕吧!”
“这个计策的关键就是在于陛下的魄力,如果陛下自己退缩了,那么就等于一点机会都没有了。”
“没关系,朕已经被大将军欺辱到这种地步了,一定要绝地反击,让他知道谁才是大魏的皇帝!”“陛下能有这样的决心,微臣敢不效死命?”说完,许允说出了自己的计策。刚刚说完,突然听到什么响动:“有人在偷听!”曹芳顿时大怒:“什么人出来!不然朕直接将你处死!”
一个人畏畏缩缩地从宫殿的后侧绕了出来,直接跪在地上:“微臣不是有意偷听的,还请陛下恕罪!”许允看到他缺不认识,问道:“陛下,这人是?”曹芳仔细一看:“他是郭太后的叔父郭芝,现在应该是……”“陛下说的是,微臣是长水校尉郭芝,这次是来专程来看望太后的,不小心走错了地方才来到这里。”
“走错地方,这个借口未免太可笑。”“陛下恕罪,我什么都没听到的,真的!”“陛下,就算他是太后的叔父,但是此事实在重大,不如直接将他就地格杀,以绝后患吧!”
“这……可是他毕竟是太后的叔父,万一太后问起来,朕不好交代啊!”
许允进一步说道:“为了大魏的未来,现在已经顾不了什么太后了,陛下请做决断!”
曹芳犹豫了半天,最终还是没有下决心,说道:“暂且如此,将长水校尉软禁在太后宫中,隔绝内外消息,等事成之后再做处置!”“……好吧。”许允只能接受这个结局,曹芳命宦官将郭芝直接带走。
第二天,朝廷的使者直接来到大将军府。“宣安东将军司马昭觐见,不得有误!”听到这个消息,司马家的人都有些吃惊。司马昭急忙去找兄长司马师:“兄长,你看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司马师倒是非常淡然:“陛下现在束手无策,估计是想拉拢你吧,你只要牢记自己的使命就行了。”王元姬说道:“子上做事一向比较稳重,没有给朝廷大臣留下任何把柄,相信陛下也不会妄动干戈,子上,你就安心进宫看看情势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