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星沉一行人到了警局,除了排排坐的七彩灯泡之外,那头挂了彩的女人同儿子坐在另一边。
民警已经调了监控,是女人先挑衅在先,但是动手打人影响不好。
最后两边各打一板,批评了一顿。
一群男生们垂着头听训,一声不吭,脸上也挂了彩让指甲挠了好几下。
虽说是在打人,但也是头一次,面对的还是一个女性,除了汪鸿宝前面狠揍了几拳外,其余人下手的时候总有些放不开。
现在他们垂着头,爆炸头乱糟糟的,脸上挂了彩,长手长脚的十几个大小伙子窝在一个长凳上看起来有点可怜。
民警说了几句就叹了口气,“行了,这事就这样吧,下次别冲动行事,监控我看了,你们真要酒瓶子砸人可就危险了。”
说着瞧了眼自始自终都很冷静的谢星沉,“报警这事也对,他这是正确的做法,小伙子们回头别生了嫌隙。”
“才不会。”
“我们跟星哥要好着呢。”
“星哥是为我们好,哥几个都知道。”
原本不吭声的男生们抬着头你一言我一语的回应着。
“好什么好,还不是烂人一个,以后对社会也没什么贡献。”
一旁的女人冷笑一声搭腔,霎时惹得众人怒目而视,谢星沉眉一蹙,眸底冰冷,对方却还毫无所觉,一口一个烂人。
“小小年纪就打架斗殴,你们哪个学校的啊?信不信我告去学校给你们一个处分!”
她儿子不停得拉她胳膊,小声叫她别说了,就是劝不住他。
民警都听不下去了,皱着眉呵斥,“行了,你少说两句!人家孩子自己的事和你有什么关系,因为什么进了这,你不知道?
今天晚上是不想出去了是吧,人家几个孩子做了错事还能知道悔改,你多大一个人了还在挑事?
一个做长辈的,也不知道收敛点!”
女人没讨得了好,讪讪住嘴,神情颇为不甘,余光见了旁边唯唯诺诺的儿子登时气不打一处来,“瞧你那死样,跟你没用的爸一个德行!”
“你说你怎么就不能学学你哥哥呢?锯嘴葫芦一个!”
眼见着女人又在那骂她儿子,民警也是懒得管了,对他们说,“通知自己的家长来领一下吧,你也是。”
民警对着骂骂咧咧的女人淡淡道,“赶紧叫你家里人来领,不然今晚就睡这。”
女人一噎,走廊这总算安静了下来。
没多久,女人打了个电话,没多久来了个面相老实唯唯诺诺的男人,她骂骂咧咧地跟人走了。
这边就剩了一群大男生了。
他们大多数不打电话,掏出手机发了短信,有的问民警,“叔叔,必须要父母本人吗?”
“只要是家里长辈就行。”
民警大叔还有别的事,嘱咐一句让他们坐在这等就先行离开了。
民警走后气氛一时沉闷,没人说话。
汪鸿宝隔着好几个人瞅了谢星沉好几眼,又一次看过来的时候,谢星沉一个转头抓住他的目光,眉梢微挑。
“你这是做什么?”
“我。”汪鸿宝吓了一跳,爆炸头都蔫巴了,闷闷不乐道,“对不起啊,星哥,是我冲动了,害兄弟们跟我一起进局子了。”
“汪少你别这么说,以后我们也是过命的交情了!”
“男人,不一起进过局子,怎么能叫兄弟?”
“兄弟的翅膀被折,我们岂能视而不见?”
就连万俟景也面无表情道,“天堂满当当,兄弟在地狱,正所谓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
汪鸿宝感动得泪眼汪汪,“好兄弟!我汪少记住了!”
谢星沉:“……”
他眉眼弯弯,脊骨放松靠在墙面上歪头笑出小虎牙,眼似新月,眸似星光。
实在让他们乐得不行。
原本沉闷的氛围让一群葬爱少年凭借着一己之力让气氛喜感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