貂蝉年幼的时候,任斌从来不提她母亲的事情。貂蝉到了懂事以后,曾经向任斌询问过母亲的事情,任斌每次都会以粗暴口吻的打断她的提问。这件事就成了任斌的禁忌,后来她就不再提起这个话题。她也曾经向王道长悄悄问过此事,但是王道长也只是说她的母亲早逝。因此,关于母亲的消息,在貂蝉脑子里就是一片空白。
这天,貂蝉来找王允,郑重地问道:“伯父,我的母亲当年为什么会离开我们,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王允说道:“好吧,你现在已经长大了,过去的事情也该让你知道了。”王允坐在榻上,两眼凝望着虚空,缓缓地讲起了过去的事情。
王允和任斌都是出身于太原郡祁县,两家都是当地的大户人家。两个家族中很多人都在朝廷中任职。王允比任斌大两岁,他们的长辈关系密切,两人从小一起玩耍长大,亲如兄弟。
貂蝉的母亲杨氏也出身于祁县的官宦人家,貂蝉的祖父是当时太原郡的长史。杨氏比任斌小三岁,比王允就小五岁,因此她与任斌的关系就比王允要近一些。
少年时,他们三人在同一个私塾读,三人毫无禁忌,每天腻在一起。后来,三人渐渐长大了,进入了青春期,开始对男女的事情比较敏感了。王允和任斌都喜欢杨氏,杨氏对他们两个也都有好感。
王允和任斌都各自用自己方式对杨氏展开了追求。王允性格内敛,老成持重,不善表达,就将自己的心思埋藏在心里。任斌性格外向,追求大胆直接,杨氏最终接受了任斌。
后来,王允和任斌都走上了仕途,王允从政,任斌从军,两人都来到了京城任职。任斌与杨氏婚后,相处得及其亲密,杨氏20岁那年,生下了貂蝉,一家三口其乐融融。不料,就在貂蝉不满两岁的时候,意外发生了。
那天,任斌奉命前往京郊的北军驻军,指导刀术训练。第二天一早就接到消息,说家里出事了。他急忙赶回家里,发现杨氏不见了。
仆人说杨氏昨天傍晚,接到一封信,看了以后,就吩咐侍女照顾好貂蝉,她就匆匆地出门,上了一辆马车,从此杳无音讯。
任斌疯狂地四处寻找,王允也帮助他找遍了杨氏可能出现的地方,直到今天杳无音讯。
讲完了过去的故事,王允说道:“你的母亲有个小名,叫丁果,意思是小小的花果。成年以后,包括成婚以后,一直都这么叫着。那天,我在皇宫里,清楚地听到有人在说丁果夫人,后面的话就没有听清楚。世上绝没有这么巧的事情,有人也叫这个独特的名字。而且,你母亲出事的那天,当时守门的士兵都没有见到,带走你母亲的那辆马车出城。她应该就在洛阳城里。”
貂蝉明白了他的意思,假如母亲的失踪,与皇宫有关,的确没人敢去里面搜查。这么说,杨氏的失踪,真的有可能与皇宫有关。貂蝉说道:“那应该如何去查呢?”
王允说道:“这件事不能公开去问,只能私下里慢慢打听。我正在托人想办法。”
貂蝉此时,想到了护**与张让的关系,心里一动。但是她并没有跟王允提起。这层关系是护**重要的秘密。
貂蝉再次来到刘贺的府上,跟刘贺说了王允的推测。刘贺说道:“这件事如果是真的,司徒大人说的还真是有道理,只能慢慢打听,不可操之过急。事关皇室,一定要小心从事,避免祸端。”
这天,王允通知貂蝉,要到信阳侯刘桂家里做客,貂蝉尽管不情愿,但是不能不遵从王允的意见。
王允带着貂蝉去见信阳侯,高顺等人要跟着护卫,被王允阻止。王允说道:“到信阳侯家里,你们就不要去了。”
貂蝉不好说什么,就只好让高顺等人在司徒府等候。这时,李典说道:“我要跟着我表姐。”
李典之所以改口叫表姐,是因为貂蝉认为自己岁数太小,在王允面前被称呼为师娘,有些难为情。就让李典暂时改口叫表姐。貂蝉独自一人去信阳侯府,心里也有些不踏实,于是说道:“伯父,就让我表弟跟着我去吧。”
王允也不知道她哪里来的表弟,看到李典只是个孩子,就点头同意了。
不久,他们就来到了信阳侯府。信阳侯府宽大气派,足有王允的府邸的一倍有余。要是抡起官职,王允要比刘桂的北军荡寇将军要高,然而,刘桂的爵位比王允要高出不少。
此时,信阳侯一家早已在府门外迎候。
信阳侯刘桂0岁左右年纪,中等身材,国字脸,面色较黄,大眼睛,下颌留着半尺长的胡须,气派威风。侯爵夫人窦氏出身皇后窦氏一族,身体微胖,富贵非凡。他们与王允寒暄过后,注意力转向了貂蝉。
貂蝉现在的身份,是王允的义女,穿着打扮自然也是富贵人家女子的样子,但是却简洁朴素,自然清新。随便一站,就像是微风中的百合,艳而不媚。绝丽的容颜就向太阳,光芒四射。
信阳侯一家都见过小时候的貂蝉,如今的变化,令他们赞叹不已。
信阳侯微笑着说道:“这不是蝉儿吗,出落得让人不敢认了。”
窦氏上前拉住貂蝉的手,亲切地说道:“小时候的蝉儿就是美人坯子,女大十八变,现在更像个仙女了。”
由于王允保媒,信阳侯夫妇都将貂蝉视作自己个儿媳,格外热情。貂蝉却心里郁闷不已。貂蝉和王允被迎进后宅的客厅,拉起了家常。李典无趣,就在外面的花园里等候。他无聊地坐在花圃的边缘,练习夏枫传授的太极心法,打发时间。
这时,几个少女走进了园子,在树下玩踢毽子,她们的技巧一般,李典看了几眼,就没有了兴趣,继续打坐。
忽然,一个少女将毽子踢到了一根树杈上,离地足有一丈多高,她们叽叽喳喳的没有办法。这时,一个少女看到了李典,就对他说道:“你,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