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咕——咕——”
小家伙仰着脖子对几人叫了两声,头顶上红灿灿的羽毛随着动作一抖一抖的。
“嘤嘤嘤……”
朏朏吓得在杨七七肩上直转圈,两只大耳朵耷拉到脸上死死捂住自己的眼睛,尾巴炸毛成了一把鸡毛掸子。
“忧忧乖,别怕别怕!”
杨七七慌忙将朏朏捞进了怀里,一下一下温柔地安抚着,打量了两眼小雕,又扭头望着相柳,一本正经地问道:
“你家大沙雕什么时候返老还童了?”
“你眼睛什么时候瞎的?”
相柳没好气地反唇相讥,慵懒地掀了掀眼皮,低头把玩着自己的手指,轻描淡写道:
“毛球的儿子。”
涂山璟身形微顿,敛眸瞟了一眼小雕,霎时明白了相柳的意思,心头颤了颤,眉间浮现出一抹自愧不如,垂在身侧的双手烦躁地抠着袖口。
毛球不是公的吗,哪儿来的儿子?
杨七七奇怪地皱了皱眉,略微思索片刻,瞬间想起了什么,眼睛蓦地一亮,兴奋地举起一只手,恍然大悟道:
“原来你听到了我说的话,要把小沙雕送给我……
话说大沙雕还有相好的吗?我怎么没见过?
相柳,你也太够意思了吧!”
说着便摇晃着身子捶了捶相柳的肩膀,歪着头不停地眨巴着眼睛,生动的小脸上写满了感动和开心。
相柳眸底划过一抹愉悦,薄唇不自觉地勾了勾,但转眼便敛了下去,掩嘴轻咳两声,抬头时又是一片冷然。
“小毛尚幼,须再养一年方能载人。
平日里多喂它吃些鸡鸭鱼肉,若是养瘦了养死了,我便拿你的忧忧去喂毛球。”
“嘤嘤嘤——”
朏朏委屈地在杨七七怀里哼唧,偏转着身子露出一只眼睛,半眯着偷看屡次欺负自己的男人。
“知道啦。”杨七七欢喜地点了点头,蹦蹦跳跳地将朏朏塞进涂山璟的怀里,随即喜滋滋地走到小雕面前,蹲下身来与它平视,从口袋里掏出一根牛肉干,讨好地递了过去。
“吃吧,以后肉肉管饱。”
小雕歪了歪头,滴溜溜地转着眼睛,瞪了杨七七片刻,便一嘴叼住了牛肉干,然后仰着脖子张开尖喙狼吞虎咽地往喉咙里灌着。
“真乖!”杨七七满意地摸了摸小雕火红的脑袋,笑眼弯弯地说:
“小毛不好听,简直比毛球还难听。
你以后就叫沙沙吧,要与忧忧和睦相处哦!”
咽完食物的小雕给面子的“呱”了一声,算是对新名字作出了回应,继而往前挪了挪厚肥的脚掌,又仰着头把嘴张开。
“…………”
相柳扶了扶额,不动声色地揉着眉心。
洱鲲山的白羽赤冠雕就是比不得他的毛球血统纯正!
即便和毛球配了种,生出的儿子也完全继承了雌雕的愚蠢……
罢了罢了,这傻雕正好与她绝配,也不枉费他耗时三个月。
思及此,他眸中无言以对的情绪散去,缓缓坐了起来,长臂捞起桌上的茶壶,自顾自倒了一杯。
那是七七喝过的杯子!!
涂山璟心中醋海翻腾,生气地挥了挥袖。
相柳眼神一凛,左掌一挡一推,便将那股蓝色的真气打散,并气势汹汹地袭了过去。
涂山璟一惊,慌忙背过身去,将朏朏护在怀里,硬生生地挨下了一掌。
“噗——”
杨七七闻声抬起头,入目的画面令她再无心逗弄新宠物,惊呼一声“阿景”,便急匆匆地冲了过去,紧张地捧起涂山璟的脸颊,轻轻拭去他唇角的鲜血,回首气呼呼地瞪着相柳。
“你干嘛打他?”
相柳悠悠然将杯中茶水一饮而尽,抬眸挑衅地看着杨七七。
“我看他不顺眼。”
“你……”杨七七本想发作,可看着相柳固执冷酷的脸庞,心脏忽然疼了一下,到嘴边的责怪顿时咽进了肚里,语气也瞬间缓和下来。
“对不起,我不该只顾着和沙沙玩耍,很抱歉没有招呼好你。”
言下之意,她没看到事情的来龙去脉,不予置评,但也相信他不会无缘无故发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