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齐,邺城,太子寝宫。
一清秀俊美的男子慵懒地半躺在金碧辉煌的软椅上,高举一壶陈酿,豪迈不羁地往嘴里灌酒。
底下一个头戴长冠、满脸胡须、面相刻薄、手持拂尘的中年男人正痛心疾首地劝慰着。
“太子,过度饮酒伤身,请您保重金体,万不可用他人之错来惩罚自己啊!”
“他人之错?”高玮猛地起身,啪一下将酒壶扔到地上,状似癫狂地冲到祖珽面前,忿忿不平道:
“三万兵权,整整三万兵权,父皇说给就给高长恭了……本太子才是他的亲儿子!
太卜说这是他人之错?是父皇的错?是兰陵王的错?还是本太子自己的错?”
“太子明鉴!”祖珽作了个揖,绘声绘色道:
“自然是那高长恭不懂分寸不识大体,竟敢当着太子的面接受兵符,简直没把太子放在眼里。
依微臣所见,太子该寻个借口,夺了他三万兵权!”
“夺?”高玮来了兴趣,长袍一挥,目光炯炯地望着祖珽,“太卜细细说来。”
祖珽鼠眼滴溜溜直转,拂尘一扬,挑挑眉头献计道:
“高长恭很快便要带兵前往壶口关,与北周一较高下。
此战可谓形势凶险,一不留神重伤不治……也情有可原。”
“太卜的意思是?”高玮眼神一亮,立刻意会,激动地拍拍祖珽的肩膀,颔首赞叹道,“太卜好计谋!
本太子若是没有太卜辅佐,那可如何是好?
太卜啊,你一定要活得长长久久,助本太子荣登大典。
届时,本太子定然不会亏待你。”
祖珽四十五度鞠躬,“微臣,谢太子!
那太子好生歇息,微臣先行告退。”
“去吧。”高玮好心情地拂了拂手,长袍猎猎作响,意气风发地大步朝金椅上走去。
祖珽见了见礼,拂尘一挥,转身往殿外走去。
无人瞧见时,他的眼角划过一抹恶毒。
行至长廊时,一端着茶点的白衣宫女低头福了福身。
“奴婢见过太卜。”
“嗯。”祖珽随意地扫了宫女一眼,便趾高气扬地与她擦肩而过。
见他走远,宫女起身抬头,露出一张倾国倾城的脸。
【主人,要想扶高玮走上正路,首先必须得铲除奸臣,这人阴险狡诈,你一定要小心啊。】
“放心吧。”杨七七袅袅娜娜朝殿内走去,绝美妖娆的狐狸眼灵动地眨了眨,心忖道:
“多亏你办事不够干净,竟让我保留上一世所学的医术。
有了它,我很快就能把祖珽这个老妖师干掉。”
【…………】
人统交流时,杨七七已进了内殿,将托盘高高举过头顶,柔柔地欠了欠安。
“太子,这是御膳房新做的牛乳糕,最是能解酒祛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