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年前,周宁两国大战以宁国战败、宁王重伤而亡告终。
宁国败后向大周和谈,休养生息至今才勉强恢复元气。
这次来朝的有宁国长公主宁静、太子宁渊,虽然不知对方目的,但远来是客总要好好接待,陛下着令周景逸及礼部负责。
“听说宁静公主是个了不得的人物,老宁王死后留下她和太子宁渊,堂叔继承王位,如此不利局势下她居然护住宁渊长大并被立为太子,要知道现在的宁王有好几个儿子的。”
容音说起崇拜之人来滔滔不绝,她央求周景逸接待宁国来使时一定要带上自己。
周景逸笑着答应,并随口说:“他们跟容家可有不解仇恨,容儿应小心她才是。”
“我知道,我没傻到要与她做朋友,但面上大家还不会撕破脸脸。”容音佩服宁静公主是真,但不知为何她觉得宁国姐弟此行会带来祸端,一定要小心防备。
况且宁静公主年满二十未许人家,可见宁渊太子在宁国生存困难,还需姐姐扶持才能坐稳太子之位。
使臣一行人浩浩荡荡从西向北,历经数月赶路疲惫不堪。
“停车。”
“公主有何吩咐?”
宁静素手掀开车帘,吩咐停下来休息,侍女胧月将她扶下来。
“公主,小心些。”
宁静一身黄色华服包裹着匀称的身子,一双丹凤眼迸发凌厉光芒,额间勾勒的凤尾花使得整个人柔和许多。
她站在那儿浑身上下透露出清冷气质,犹如夜光下盛开的白莲,可远观不可亵玩也!
宁渊太子轻步走到她身旁,望着远方不由自主地想起了宁国。
“姐,我们此行会顺利吗?大周皇帝真能帮我们?”
闻言,宁静坚定地点头,接下来的话打消了他的忧虑。
“无论用何种方法都要得到大周的支持,如若不然,我们回去定会被那几个豺狼虎豹吃得干净。”
对,他们此行不成功便成仁,毫无退路,他不可轻易言败。
“谢谢姐。”他沉吟良久说出了三个字,再多的感激无法言表,今生今世只要他在,一定不让任何人欺负她。
一路上见识了大周的繁华,尤其是临近京城,宁国人感受到大周的强大,他们不得不承认宁国与之相差甚远。
京城,为表诚意,周景逸、容音及户部五位官员已在城门口等候,远远地看见宁国车队,为首的是宁国使臣,太子、公主车架居中。
“使臣大人一路辛苦。”
“劳烦大人在此等候,跟大人介绍一下,这是我国太子、长公主。”
“下官参见宁国太子、宁国公主。”
先由礼部侍郎与之周旋,周景逸和容音在一旁观察这对姐弟,同样的,对方也在观察他们。
礼部侍郎见状介绍道:“这是我朝雍王之子及小王妃,贵国来使,陛下十分重视,特令礼部做好接待,务必让贵使宾至如归。”
“公主太子一路辛苦,不如先回驿馆休息,明日陛下宫中设宴为贵客接风洗尘。”周景逸应付这些得心应手。
“我们来者是客,客随主便,全听小王爷安排。”
宁渊没有说话,但是宁静先开口,她清冷态度一如既往,这随她骨子里生长十年改不掉,不知道的人觉得她傲慢无礼。
不过周景逸并不在意,做了个请的手势,他们姐弟上了马车由礼部侍郎带至驿馆,周景逸夫妻先闪人了。
“宁静公主看起来冷冷的,凶凶的,真有一国公主风范。”回去的路上,容音感叹道。
“我可不希望你变成那样。”周景逸说这话她不懂,问其原因。
他解释道:“只有活在不幸福的环境里才用冷酷伪装自己,你不同,家庭和睦、夫妻合心,我会一如既往地把你宠成小公主。”
最后一句听得她脸红心跳,吱吱唔唔不说话,但心里的开心已经溢出脸颊,笑起来像花儿一样灿烂。
“你说丢下他们,陛下会不会怪罪?”
“我是出了名的纨绔,做几件不靠谱的事不稀奇,陛下若不放心可以叫景元来接待嘛!”
“他可不会,他防着贤王一家跟防贼似的。”
其实不坏陛下多疑,实在是贤王很受先帝宠爱,成年时封王还有封地,先帝在时不舍得贤王离京,先帝驾崩后此时便不了了之。
想到这些不得不为陛下悲哀,陷入四面楚歌之境地。
驿馆,礼部侍郎招呼周全才离开,偌大驿馆寂静无声,宁渊为今日被周景逸冷落而愤愤不平。
“他竟只露一面便走,不知是不是大周皇帝下的命令。”
“有何可气?受人冷落实在意料之中。”
宁静不负其名,很沉得住气,若无其事地拨弄杯中茶叶,过了一会儿,她问:“一路所见,弟弟觉得大周如何?”
“地域辽阔,物产丰富,百姓富足,国家强大。”宁渊总结到位,不过只看到表象。
宁静心中有个猜测,但她未宣之于口,一切等宫宴结束后自有分晓。
宁国使臣到了,陛下宫中设宴为其接风,所有人一早便准备好进宫赴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