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平侯府,三代公爵,如今正好第三代。
俗话说:人无远虑必有近忧,安平侯钟隶,年过半百,一只脚踏进棺材里的人了,若不能为子孙做点贡献到了地底下无颜面对列祖列宗。
他是个聪明且识时务之人,育有三子,庶出二子钟阳是个混账人物,终日与周景逸等人鬼混,嫡长子钟珏才华横溢能干狠辣,嫡幼子尚年幼。
嫡长子年近三十,自小勤奋好学,三岁作诗,五岁上学堂,十六岁中探花郎,十八岁进翰林院,二十五岁外放江南,到今天正好五年。
“老爷,珏儿该回来了吧!”
“快了,上月来信再过不多久便能抵达。”
钟珏外放五年鲜少回家,偶有信也难解父母思念之情,如今传信要回,二老白日黑夜翘首以盼。
“也不知此行能否在京谋得一官半职?江南虽好,但远了些。”安平侯夫人期盼有个好结果,年纪大了,总希望儿女都在身边才好。
“那得看陛下的意思,到了珏儿这一辈爵位便被收回,安平侯府之富贵能否延续都寄托在珏儿身上了。”
安平侯一把年纪,纵然有心为陛下尽忠,但陛下瞧不上他这把老骨头。
然而,钟珏不同,他年轻有政绩,再进一步并非不可能。
三月三,晴,车轱辘滚过京城的街,马车上钟珏掀开帘子,扑面而来的是熟悉的香味,让人沉醉。
“三儿,买几个包子。”钟珏吩咐车夫道。
三儿停了马车,跑去买了几个包子又继续赶路,一个时辰过得真慢,从城门口到安平侯府走了足足一个时辰。
侯爷、夫人率家人在等,有小厮远远望见马车驶来便喊声报信:“侯爷,夫人,世子回来了。”
“父亲,母亲。”钟珏下了马车疾步奔到二老面前,紧紧握着二老的手作势要跪下去,被二老阻止。
“儿啊,回来就好,进屋再说。”侯夫人激动地憋不住泪水,任由它模糊了眼眶,一家三口进了府,锁了门。
侯门大院,略显冷清。
外放官员想谋得京官大多走吏部的路子,钟珏原本也有此打算,但他刚到家,次日圣旨进门,陛下召他进宫。
沉静多年的安平侯府要热闹起来了,看似平静的京城,又多了一人躺浑水。
陛下留钟珏密谈半日,内容无人知晓,出宫后一月有余钟珏皆闭门不出,两个月后,吏部一年一度考核结果呈送陛下桌案上。
陛下当场圈出钟珏名字,任兵部侍郎,协助兵部尚管理兵部事务。
兵部尚还有一年便致仕回乡,钟珏的协助之名分量之重不言而喻。
兵部管理军马粮草调度,权利之大,非陛下信任之人不可为。
陛下在布一个局,巩固皇权的局。
容烨自嘲一笑:“京城里个个都在卖力,就我很清闲似乎不太好。”
“您想干什么?”容音也闲得发霉,听他这么说就来了兴致。
“继续躲清闲。”他不愿多说,挥动手里的锄头,地里杂草不生,种得豆子冒出芽来。
“景逸最近怎么没来?你们吵架了?”
“没有,他一堆事情呢,哪会天天跟着我。”
还说没吵架?听听怨气多大啊!
“明天叫他来见我,上次说想学武也不来,年轻人简直不像话。”
“好。”
她应得爽快,次日便把周景逸拽了来。
“改天行吗?我答应了钟阳要去他家做客。”
“不行,我警告你,少跟他们鬼混。”
她简直太凶悍,像拖东西一样拽着他。
“我去还不行嘛,放手,外人面前给我留点面子。”他满嘴抱怨但没有生气,他已经习惯她时不时的粗暴。
行吧,容音放了手,自己走在前面上马车,容府离得不远很快就到了。
周景逸被迫住在容府,一连五日被折磨得身心俱疲。
“岳父,能否休息片刻?”周景逸双手绑着沙子扎马步,两只手酸痛无比。
“休息一刻钟。”容烨终于大发慈悲,学武非一日之功可成,贵在持之以恒。
周景逸瘫坐地上,恨不得抽自己大嘴巴,暗骂自己:“叫你嘴欠,说什么想学武功,自找的。”
容烨铁了心培养他,随他软磨硬泡都不妥协,武功兵法样样都得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