叱云府,水榭花园。
澄澈碧绿的人工湖上,九曲回肠的木桥直通雕梁画栋的亭台。
两岸绿树环绕,红梅点点,阵阵清香拂来,沁人心脾。
站在对岸远远望去,隐隐能瞧见亭子里一对耳鬓厮磨的身影偎颈交缠了许久。
“表哥……”杨七七气喘吁吁地依偎在一脸餍足的叱云南怀里,葱白似的纤指调皮地在他胸口画着圈圈,软语娇哝道:
“你这几天事情还办的顺利吗?没有让圣上的人发现问题吧?”
叱云南一把抓住杨七七捣乱的小手,紧紧地握在手心,下颔温柔地蹭着她的发顶,事无巨细地交待着。
“好在那日我将禁卫军的令牌塞回了刺客身上,所以太武帝并不知道我已发现是他设计的阴谋。
前些天面圣时,他还假意安抚一番,扬言会派人查出真相,还我叱云军一个公道。
他既如此惺惺作态,我自然也礼尚往来,虚情表态,誓死效忠大魏。
实际上,这几日,我和叱云九叱云六躲过各方耳目,私底下招兵买马,将其分散安置在郊外各处,由叱云四和叱云五统领训练。
如今,凉州三万叱云军,平城留守直接听我号令的两万魏军,叱云家豢养的死士三千,加上私兵五千,合计将近六万兵力。
而皇城有圣上亲领的四万将士相护,加上驻守在各地的边军,合计二十万。
很显然,我方兵力远远不够,尚需暗中在各地继续招兵买马,断他后方驰援。
如此,整个大魏方能如探囊取物。”
杨七七了然地点点头,清澈水润的美眸荡漾着倾慕与欣赏,不吝赞美道:
“短短几日,在天子眼皮底下,竟能招纳这么多兵马,表哥不愧是将相……不,帝王之才。
只是,叱云家虽家财万贯,可养这么多兵马,定然日耗斗金,恐怕早晚有一日入不敷出。”
“此事我亦有所考虑。”叱云南大掌一下一下温柔地抚摸着杨七七的脑袋,温声宽慰道:
“是以,我命叱云十叱云七在各地拓展叱云家的产业。
相信不久后便会盈利,很快就能填补上军队的支出。”
不错嘛,已经开始从事正当生意,不去巧取豪夺了。
有进步,孺子可教也!
杨七七满意至极,仰起脑袋开心地亲了亲叱云南的下巴,找了个舒适的位置,软软地窝在他的颈间,甜糯糯地说:
“看在你这么乖的份儿上,我告诉你一个妙计,可以让太武帝自家院子起火,我们坐收渔翁之利。
然后,我可能还能附赠你一支后援军。”
“哦?”叱云南俯首啄了啄杨七七的脸颊,动了动手臂搂紧怀里的软玉温香,俊眉修目俱是一派柔和,“说来听听。”
杨七七一边无聊地摸着叱云南x感的喉jie,时不时坏心地挠两下,一边侃侃而谈道:
“表哥想成就大业,须得耐得住性子,一能忍得,二能等得。
所谓忍得,便是能韬光养晦,做到滴水不漏,让太武帝无错可寻,既不丢掉手中的兵权,又能暗中细细培养势力。
所谓等得,便是不急于起兵,不与皇室硬碰硬,而是隔岸观火,坐收渔翁之利。
世人皆知,北魏如今有四位储君候选人。
太子拓跋晃、东平王拓跋翰、南安王拓跋余和皇孙拓跋浚。
据我观察,南安王表面谦和,实则阴险毒辣,对皇位野心最深。
所以,他势必会想尽办法铲除所有对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