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娘子是没办法,不过那素娘是妓馆出生,四郎就该远着她才对。你帮我劝劝四郎,和惠娘一样,把身契还给她,再给她点钱让她走吧。”魏玉芬祈求地看着陈竹。
“这种事还是你们之间更好说些。”陈竹拒绝道。
“你就再帮我一次吧,四郎别人的话都听不进去,唯独听你的。”魏玉芬对陈竹充满了信心,五年前自己和楚彬之间已经闹到无话可说,陈竹和楚彬谈了一次后,他竟然愿意陪着自己和月儿到庄子住了三年,虽然说有守孝的原因,但是那三年却是自己最幸福的时光,楚彬处处顺着自己,小心周到地哄着,让自己一点点、一点点地重新接纳他。
陈竹为难地摇摇头说:“惠娘是自己要离开,楚彬才成全她,并不是我劝的。不管素娘以前是做什么的,现在都是楚彬的妾,她不愿意离开,我凭什么开口劝楚彬让她走?”
“你为什么要帮那个妖精说话,我才是你的朋友啊?”
“我不是帮谁说话,你若是愿意听我一句,就不要一口一个妖精地叫了。罗娘子、你、素娘,你们三个是楚彬的妻妾,你得接受这个现实。”
“你知道我爱楚彬,我为了他家人都不要了,我娘到现在不认我,说起我做妾都要哭一场;我爹我哥嫂恨我不顾家人也不理我了。”魏玉芬哭泣着说。
陈竹看着魏玉芬的眼泪实在无法产生同情,“你怀着孩子别哭了,你要是总想着你为了楚彬付出了多少,会永远无法满足。你替楚彬想想吧,也想一想他为你做的。”
陈竹说完眼角瞟见楚彬站在门厅处一动不动,也不知他来了多久。楚彬见她看过了,转身出了门,看来是不想惊动魏玉芬。
楚彬在去主屋的路上等着,见陈竹过来,没头没脑地说了一句,“我没有谋罗氏的嫁妆,当时是说等酒楼赚了钱向她买。”
陈竹呆了一下才想起自己和魏玉芬说的话,看来他全听见了。她笑了笑说:“我想你也不会,只是你的方法欠妥。”
楚彬松了口气,笑着说:“当时冲动就说了,后来才想到这事做得不对。”
“酒楼生意如何?”
“不好不坏吧,反正在成都城里同样规模的酒楼不是最差也不是最好。”
“不用和别人比,只要能赚钱就行。”陈竹说。
“开始我还雄心壮志想干出一番成果,折腾了半年没有起色不说,弄得部份老顾客都不来了。”楚彬沮丧地说,面对陈竹,可能是自小就有的情义,他总是能放松地想到什么说什么。
“要是生意还过得去,就慢慢调整,一下子变动太多,就分不清那些方法有效,哪些不行。”
楚彬惊喜道:“我怎么没想到,日后有了主意先问问你。”
“你问我还不如问你家大娘子,她做生意比我厉害多了。”陈竹笑着说。
“你怎么知道她做生意厉害?”
陈竹心道:糟糕。面上忙笑着说:“我猜的,她管着自己的几个铺子,自然会做生意啊。”
“哪是她会,是底下的管事们出力罢了。”
陈竹不敢再多话,罗氏把楚彬瞒得好紧,连铺子生意都假装是管事经营。他们俩彼此都不交心,这夫妻做得也是辛苦。
罗氏见楚彬和陈竹一起来到主屋,略感诧异。
陈竹行了一礼,“大娘子,我来告辞回家。”
罗氏点点头,楚彬开口挽留道:“留下吃顿饭吧?”
“家中还有活没做完,改天三郎回来再一起吃吧。”
“那行,何妈你去送送。”楚彬越过罗氏直接指派何妈。
何妈一直送陈竹出了大门方才回来,楚彬正与罗氏说话,“买家小铺子记到月儿名下,魏氏想打理就交给她。”
“行。”罗氏面无表情地应道。
“日后酒楼的收益我还是交给你。前些时日是我不对,你是家中大娘子,我不该越过你直接让管家来管。”
罗氏眼圈微红,这还是楚彬第一次向自己道歉,“我也不是不许你给月儿置产业,良儿和钰儿也是你的孩子,你只顾着月儿,却不考虑他们兄妹的感受。”
“酒楼收益下来你看着给他们俩一人置办一间铺子,我不会厚此薄彼。”楚彬承诺道。
楚彬走后,何妈对罗氏说:“良哥和钰姐是家中嫡子女,置办的产业该比月姐高上几分才是。”
罗氏摇摇头,“四郎是庶出,分家时受尽了气,你这话不可再提。只要他公平就行,我的儿女自然由我偏爱。只是这陈竹对四郎的影响太大。”
何妈不解地望着罗氏。
“四郎当日因为铺子的事,把他的钱和我的钱分得清清楚楚,这几个月连话都不和我说。今日陈竹一来,不知和他说了什么?不但来向我道歉,还将酒楼收益交还给我。”
“或许阿郎本来就要来主屋,丫鬟说阿郎在来的路上碰到陈娘子,看见他们有说有笑,却不知说了什么。”
“你还记得五年前魏氏生病,四郎已经不理她了,陈娘子找过四郎后,他竟然就陪着魏氏去庄子过了三年。”
“你说这两次都与陈娘子有关?”何妈不敢肯定,“那陈娘子到底是帮谁?”
“她和我只是生意,和他们却是好友。”
……
高子青从长谷县办完事回来没有回家,先去了东街任家医馆,正在坐堂的任郎中六十多岁,依然耳聪目明、精神矍铄。高子青等到堂中病人都散去后才进了屋,在对面坐下,任郎中示意他放手把脉,一边问:“是哪里不舒服啊?”
高子青有些支吾,“我,我是因为成亲几年了,妻子一直没有身孕,想来问问不能怀孕可全是因为女子?”
“这也不一定,男子肾阴亏虚、肾阳不足都有可能让女子无法受孕。”
高子青忐忑不安地让郎中把脉,任郎中将他的左右手细细把过后说:“郎君没有问题,不如带你家娘子来瞧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