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胡说!你在胡说!”她歇斯底里地大声叫喊。
“那晚他伤得那么重,为了救我他差点赔上性命,你怎么可以这样诋毁他?”
红姐也不急着辩白,她递了张纸巾给她。
她却不伸手来接,任凭泪水滚滚滑落。
红姐缩回手来,再次徐徐开口:
“你若是不信,我可以带你去见那个矮胖子,让他当面向你澄清!”
许纯美已是泣不成声。
“他为什么要这样做呢?让自己伤得那么重,就是为了演戏给我看吗?”
“他已经被仇恨冲昏了头脑!
为了博取你的信任,为了让你遭受从天堂坠落地狱的痛苦,演场戏受点伤算得了什么?报仇雪恨才是他真正的目的!”
红姐不失时机地添油加醋。
许纯美头脑一片混乱,如浆糊一般,浑浊粘稠!
孰是熟非?谁对谁错?亦真亦假?她已完全失去了判断力,她已无法明辨是非对错。
一个晚上,她抱着双膝蜷缩在沙发角落里,泪水不停洗刷着她的脸庞。
叶磊将许纯美送回家,自己也回了家。
一进大门刚好碰到大熊和小熊。
大熊一见到他,调头就走。
被小熊硬拉住,围着叶磊问长问短。
这两兄弟还是那么喜欢刨根问底。
可今次不同的是,以往能说会道的大熊,今天变得静默了,一直站在背后,一言不发。
倒是沉默寡言的小熊,好奇心膨胀,拉着叶磊东扯西扯。
大熊则躲在小熊身后,看起来局促不安。
小熊正缠着叶磊想问什么,被大熊以叶磊刚回来,不要打扰人家休息为由,强行拉着小熊返回了他们房间。
说是返回,倒不如说是逃跑。
反正大熊拉着弟弟小熊,苍惶不安地逃离了叶磊。
叶磊一心想着摆脱兄弟二人,一个人图个清静,是以对大熊的反常行为并未多想,也一头钻进了自己的小屋。
他原本想着洗个热水澡,睡前再给许纯美打个电话。
可是又突然犯起了头痛的毛病,还伴随着恶心想吐。
便把打电话的事忘得一干二净,昏昏沉沉地躺在床上,没一会儿就昏昏沉沉地睡去。
许纯美彻夜蜷缩在沙发上,以泪洗面。
她始终不能相信,那个光明磊落、有情有义、她深爱着的男人,会是一个攻于心计、一个为了报仇而不择手段的人。
她绞尽脑汁回忆,回忆着事件的每一个细节,回忆着红姐说过的每一句话,希望能从中找出漏洞,以洗脱叶磊的嫌疑,也可打消自己对他的猜疑。
可是她想破了脑袋,也未寻到任何破绽。
红姐有句话直说到她心坎儿里去:能将两人独处时的细枝末节描绘得如此详尽,非你即他。
是啊,除了我就是他了!
那些我和他独处时的过往经历,不可能有第三者知道,而且还能知道得这么细致。
许纯美暗自叹息。
据此推断,目前为止,只有叶磊的嫌疑最大。
坐实了这一点,她开始烦躁不安。
天一亮,便主动约了红姐,去找矮胖子。
关于要不要去找矮胖子当面对证,她犹豫了一个晚上。
她怕见到他,她怕从他口中亲耳听到她不想听到的话。
可是不亲自见见他,不了解清楚事情的真实况状,她始终不能死心。
或许在矮胖子那里能寻出点蛛丝马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