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还没等路漫儿完全陶醉在喜悦之中,那异常的声响变得愈发清晰,如同一阵不祥之风吹过。她心中的喜悦渐渐被一种莫名的紧张所替代,仿佛预示着一场不可避免的风暴即将来临。
忽然,不远处传来一阵奇异的声响,越来越接近她。路漫儿急忙将藏在房间里的祁修远的两件东西取出,一块是她一夜风流后偷走的”远“字玉佩,被她巧妙地做成吊坠挂在儿子的脖子上。另一个是为他治疗后,他亲手赐给自己的令牌,被她挂在女儿的身上。
若是未来她有什么意外或许那个男人的信物,能救两个孩子一命。
路漫儿心头涌起一股无法言喻的焦虑,她轻抚着孩子们的小脸,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仿佛在默默发誓,无论遇到什么困难,她都会竭尽所能地守护他们。
这对龙凤胎展现出截然不同的气质。姐姐身体异常健壮,哭声响亮而有力,她的肩膀上还有一个月牙形状的胎记,宛如天赐的印记,为她增添了一份神秘的美感。路漫儿对着她微笑,感受到一种母爱涌上心头,让她更加坚定了保护女儿的决心。
然而,弟弟的降生却让路漫儿感到一丝担忧。他出生较晚一些,右侧腰间也有一个微小的月牙形胎记,但他的哭声微弱,身体明显虚弱多了。路漫儿心疼地抱着弟弟,怜惜地看着他。或许是因为她在怀孕早期,体内残留的毒素未能完全清除,导致身体亏损的结果。
路漫儿坐起身,将两个孩子抱在怀里,左右亲吻着他们。她的苍白脸庞上绽放出灿烂的笑容,但眼中却透露出一丝忧虑。她刚刚经历了提前早产,虽然两
个孩子都平安降生,但她心中的不安却愈发加深。她默默地为自己的宝宝祈祷,希望能够顺利度过即将到来的风雨。
树屋附近。
大批士兵手举着火把,将这片林子团团包围,火把的昏黄光辉在树木间投下扭曲而诡异的影子。
“王爷,前面有个隐蔽的树屋,里面似乎有血路漫儿可能是早产了!”影刃匆匆而来,额头沁出细密的汗珠。
“她在哪?”祁修远的眉头紧锁,脚步匆匆,声音中透出一丝担忧和紧张。
“没有找到,应该是抱着孩子逃跑了。”
祁修远撩开树屋门上缠绕的藤蔓,大步走入其中。树屋内散乱的杂物中隐约有血迹,空气中萦绕着浓浓的血腥味,使人不寒而栗。
“哇!”突然,从远处的悬崖传来一阵响亮的婴儿啼哭声,如同在诉说着无辜和脆弱。
祁修远立刻追了出去,厉声道:“站住!”
一道纤细的身影踉跄闪过,怀里赫然抱着一个刚出生的婴儿。路漫儿的脸上带着疲惫,但眼中却闪烁着母性的坚定和顽强。
路漫儿把两个孩子的襁褓绑在前身,奔向树林深处,没想到路的尽头,竟然是一片险峻的断崖。脚下的泥土湿滑,但她毫不迟疑地冲向悬崖。
风呼啸而上,树叶在风中瑟瑟作响,仿佛是大地的呼唤。
这男人怎么会这么狠!她竟然以为他是个温柔的好人!
错觉!都是因为该死的恋爱脑!她为自己从前的错误认识感到羞愧,简直是上当受骗了!
男人都是狗东西!
“你要干什么!”眨眼间,祁修远就追了上来,他的声音如同激流般深沉,传递着一种无法忽视的威严。
狂风呼啸而
上。
眼看着女人纤细的背影朝着海上头也不回地冲去,祁修远神情微变:“你想干什么?”
“啊”路漫儿发出一声惊呼,心有余悸地瞥了一眼身后。那份惊魂未定在她的眼神中显现无遗。刚才的逃亡已经耗尽了她的力气,而现在,她不得不挺身站在县崖边,面对这惊心动魄的景象。远处的海水波涛汹涌,映照出她疲惫而坚毅的身影。
半只脚已经踩到了边缘上,每一步都像是走在世界的尽头。悬崖边,沙土扑籁巅落下,消失在无尽的黑暗之中。她的脸色苍白如雪,犹如月光下的瓷娃娃,没有一丝血色。她的乌发凌乱地散下,如同被风吹散的墨色纱裙,带着几分无助和凄凉。她的双手紧紧地抱着两个刚出生的婴儿,那婴儿的脸粉雕玉琢,正安静地躺在她的臂弯中。
小小的生命,纯净而美好,而在这个残酷的世界里,它显得如此脆弱和无助。
她坚定地站在峭壁边,任由寒风猎猎,目光中烧着决绝与坚韧。路漫儿深吸一口气,冷冽的寒风吹得她脸庞有些微痛。然后,她坚定地向前迈出一步。
祁修远停止脚步,抬手示意。
身后如狼似虎的一众士兵,齐齐停下,令行禁止。
“你别冲动,我不会伤害你们。”祁修远一阵心慌,死死盯着她的身影,语气在不知不觉中变得温柔。寒风吹过,树叶在夜空中沙沙作响,落叶飘散,落在他们之间的距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