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跑到地上那人身后,其中一人伸手抱住他腋下,试图将他搀起来。其他人问他:“你怎么回事,怎么坐地上的?” “啊,踹的?”几人望向安笑晨一众,继续问:“是谁踹的?” “就那小矬子。”男人说。 小矬子称呼显然激怒了杨伟轩,他抬手五指穿过前发,把头发撩得更炸毛,上前一步走向男人的伙伴们。而来人也将男人扶到一旁坐下,迅速朝他围过来。 面对突如其来的一切,安笑晨不知所措,错愕间,被人差不多是整个拎了起来,直到落地,她才“啊”了出声,连涯邻放下她后,挡在她身前。 听见皮肉重击的声音,安笑晨从连涯邻身后望去,虽然只有一半,也知道他们打起来了,她本能地捂紧双眼,发出无意识得凄厉叫喊。 “别担心,你朋友挺厉害的。”连涯邻声音忽然轻柔,仿佛是特意为了安慰安笑晨似的,“真的,不信你看。” 安笑晨依言张开手指缝,连涯邻让开了视线,眼前的场景,吓得她放下手,想要冲过去劝说展鸿,一只手腕却被连涯邻抓住,前进不得。 “别去给她添乱啊。”连涯邻无奈地说。 倒在地上的杨伟轩已经坐起来,拍打了两下胳膊上的土,撑着地站了起来。 来人像被施了定身法,一动不动。 展鸿尖锐猩红的美甲,紧紧锁扣在其中一人的脖颈,将他抵在墙上,当这人脸发白就松松手指,让他脸充血后又扣紧:“还打不打?”展鸿笑嘻嘻地问,“问你呢?” “美女,求求你松手吧,他快被你掐死了?”定身的几人哀求说。 “就这么松手,我朋友被你们推到在地上踹的那两脚怎么算?” 头上湿漉漉还在滴水的一人指着自己的头说:“美女,你看我这头上,还没你哥们扣了一头沙冰呢,还凉着呢?” “那算一脚,还一脚呢?”展鸿扬声问,她手指已经松了不少,被掐的人只是被吓坏了,眼珠颤悠悠的。 安笑晨见状,安下心来,被握着的手忽然酥麻,仿佛要融化在连涯邻的大手中。 “他还踹我们哥们一脚呢?”众人指着已经起身,拍着屁股上的土走向安笑晨和连涯邻的杨伟轩嚷嚷。 “那他耍流氓,先骚扰我们在先的,别说我哥们,要不是我离得远,我也得上去补两个嘴巴给他。” “那,”为首像是带头大哥的人试图跟展鸿商量,“我们是一个社团的,我是副社长,他们是社员,我抽自己两个嘴巴子,美女你看,咱们这事儿能解了不?” 展鸿一扬下巴,“嗯。” 对方毫不犹豫,抬手左右开弓“啪啪”,给了自己两个清脆的嘴巴。 展鸿松手的瞬间,男人蹲在地上,捂着脖子,高声咳嗽。几乎是同时,刚才抽自己嘴巴的男人眼中闪过一抹凶光,冲向展鸿,展鸿闪过他的拳头,双手搭在他肩上,抬起膝盖。 下一秒,他像被施了慢动作法术般,弯下腰,捂着裆部,侧躺在地上,张大嘴,冷汗直冒,却没有声音,直到展鸿走过来,他才发出一声嘶吼:“疼。” “老妹,你下手真狠啊,”杨伟轩感叹,“我看着都疼。”来人再也没有了追来的勇气,几人往回走,“这么看,你对跟我打篮球那哥们是真的客气了。” “毕竟是你认识的人,搞得太僵以后你也不好做,”展鸿笑着说,转头对连涯邻说,“谢谢你保护晨晨,”不无惋惜地感叹“可惜你请的饮料,还没喝几口呢。” “别管那些了,怪我请客没请到位,”连涯邻掏出手机,眼神询问安笑晨。“点外卖吧,你们宿舍是在十二号?” “是,”安笑晨晃动着手里的奶茶,“给展鸿点就成,我的还有呢。” “凉了吧,别喝了,我也不差那杯奶茶钱,”连涯邻按着手机,“还喝杨枝甘露和奶茶是吗?” “我吃炒酸奶,”展鸿笑着说,“降降火气。” “那我喝杨枝甘露吧。”安笑晨脑中忽然涌上大段的描写灵感,她恨不得现在就插上翅膀,飞回电脑前写出来,“时间不早了,咱们回宿舍吧?” 连涯邻以最快的宿舍洗手洗脸,换好睡衣,连好di键盘,一成不变的生活中难得有变故,潮水般扑来的灵感几乎将他淹没,大段旋律像混入曼妥思的可乐,在他胸腔里不断喷薄。 找到几段合适的鼓点,略加修改后,他哼着曲调,很快完成了三段de,不断尝试融入民族乐器进行调试。 接着换成电吉他,尝试起自己从未使用过的重金属曲风,降调后与古典乐的键盘混音,很快,第一支曲子成型,连涯邻将其命名为:“阳关引”,上传
到声声慢平台,一周内,四年的奶茶钱都到位了。 完成第一曲后,连涯邻并未就此停步,他迅速找到马头琴,混合一定的人声,带有草原风情的“破阵子”,诞生了。 紧接着他尝试了自己一直想要的非洲乐器科拉琴,找到这种音色接近竖琴的拟音件并不容易,他一直不知道该怎么用,视线扫到同一个件夹里的怒号,这是一种像蜗牛壳剖面图的巨型长号,是复原自古罗马的乐器。 两者结合,缘故战列的辽远与草原的悠扬形成奇妙的化学反应,鼓点似乎有些燥,去掉鼓点又单薄缺乏层次。连涯邻思虑的手指,敲打着瓷杯。 对,加入石琴试试。在悠扬辽远的纵深中,石琴的清亮澄澈跳出来,又与背景融合。成功进行了新的尝试并成功,连涯邻带着笑喝了口热水,原地转了圈椅子。 摘下耳机,杨伟轩早已鼾声大作。 连涯邻给新曲命名为“桃花水”,保存关机。 还是有灵感好啊,曲作者希音想。 安笑晨已经写完了一章,展鸿打着呵欠问:“晨晨,还不睡吗?”安笑晨瞥了眼右下角,确实有些晚了,连忙应着:“这就睡。” 听见手机响动,原来是新更新的声声慢p提示,希音更新了新曲。 安笑晨哪里能坚持到明早,她赶紧戴上耳机,强烈的鼓点与吉他刺激着她的耳膜,瞬间清醒,她的手指不知不觉又放到了键盘上,带着歉意问:“展鸿,我可能还得写一会儿,我把灯关了,开小台灯写,你觉得行吗?” “我肯定没关系啊,你开着灯我也不介意,”展鸿撩开窗帘,指着其他床位跟安笑晨努努嘴,“怕她们不乐意。” 安笑晨拔下电源线,抱着笔记本坐到窗帘里,下床关了灯,躲在窗帘里,趁着曲子上头,又更了一章,阖上电脑,迷迷糊糊抱着电脑睡去。 有灵感时码字真轻松啊,笑红尘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