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难想象有人真的能将货车开出跑车的飘逸。 再次漂移过弯,伏特加打了一个电话,没多久路边就涌出一群骑机车的暴走族。 在机车掩护下两人迅速甩掉了追兵,绕了一大圈到某废品厂换了轿车,这才向目的地开去。 为了避免窃听泄露,组织的接头地点会采用加密。 简单的凯撒密码,即右推三位进行破译,指向的一家组织旗下的私人诊所。 他们到的时候琴酒正站在诊疗室外打电话,见两人进来,男人饶有兴致的抬头看向獭祭,试图捕捉女孩身上的情绪。 女孩点点头向琴酒打招呼,完全不介意自己差点被琴酒坑死,站在对方面前等待指令。 货车上可没什么条件处理,獭祭现在跟个血人似的,玻璃划伤,弹痕,烧伤,大大小小各种伤口遍布全身,黑色的行动衣找不到一块好地,额头上还有巨大一个包,面罩凄凄惨惨挂在脸上,各处都昭示着主人的惨状。 琴酒指示獭祭进去处理伤口,一时间外面只留下琴酒和伏特加两人。 伏特加还是一副吊儿郎当到样子,靠在墙上给沃克打电话。 安排好各项收尾,男人又贱兮兮的去找琴酒:“不是我说,g啊你这任务也太狠了一点,但凡小朋友表现出一点迟疑或是抗拒她都得死啊,十四岁的小姑娘你也下得去手,畜生啊。” 琴酒确认獭祭拷贝的资料无误后,打电话朗姆汇报了任务。 男人刚挂电话,闻言,嗤笑着说道:“那又如何,能完成任务就好。” 再者,我需要的是足够听话的执行人,服从指令是基本要求。” 伏特加闻言,顿时收起了漫不经心的姿态,皱眉问道:“你真的要这么做吗?带着一个不确定因素身边?她的执行力确实很强,但你别告诉我你没看出她脑子有问题。” 虽然组织还没有明确表示,但两人都是人精,伏特加更是资深成员,他们都能感受到组织想让琴酒和獭祭组成搭档的意图。 琴酒磨了磨牙,眼中满是捕食者的兴奋:“我喜欢亲手驯化的感觉。” 伏特加挑挑眉,与琴酒对视着,眼神格外冷冽。 这位外表三十多岁的男人神态间终于能瞥见杀伐果断的组织高层的样子。 他无声轻笑,开口道:“看样子你有自己的打算,那我也不再多言,自己选的路,祸福在天。” 正经不过三秒,男人又没骨头似的贴在墙上嘟囔:“可惜了,我本来还想着让沃克那小子跟着你呢,看来只能他继承爸爸我的后勤一枝花的宝座了。” 琴酒不可置否。三言两语隐晦交流,宣告着伏特加和他的交易取消,他没兴趣陪着神经病侃大山。 选择獭祭作为搭档很大一方面是在顺应组织的想法。 从最早他们第一次见面到自己被指派为獭祭的考核官,再到要求女孩参与任务,不管怎么看都像是组织在刻意增加两人的联系。 组织要求每个代号成员都必须有一个相对固定的搭档,无论有没有獭祭他总是要选择的。 况且女孩的专业知识非常扎实,至少不会出现拖后腿的情况,带一个好用的工具人自无不可。 另一方面,他对女孩也有几分探索,一个完全没有恐惧,没有怨恨的,只会模仿的人,究竟能做到哪一步? 伏特加掏出一包和平piee,递了一支给琴酒,自己也点一支。 借着烟气,他悠悠说道:“那行,你就和你的小搭档好好熟悉一下吧,沃克那边已经将监控清理完毕,我也要去收拾后续了。” 说完男人便自顾自离开了。 诊疗室内 “主要还是软组织挫伤和浅表伤口为主,肺部有轻微出血,打了破伤风后今天伤口不要沾水,这两天好好修养就行。”医生替獭祭包扎好伤口,叮嘱道。 “好的,麻烦您了”女孩冷着脸礼貌道谢,有条不紊的将破破烂烂的黑色行动服重新穿上,推门而出。 獭祭捂着胸口,抬头便看见琴酒坐在门口抽烟。烟气有些呛,女孩颇为不适的咳嗽两声。 男人见状,拿出随身烟夹熄了烟,指示獭祭往外走,自己则是跟在女孩斜后方一步的距离。 两人上了一辆黑色的凯迪拉克,琴酒开车驶向组织另一间临时屋。 因为卧底的暴露,组织大量相关信息需要重新洗牌,许多安全屋也遭到废弃。 为了安全起见,琴酒临时申请了另一间房屋。 “这几天自行休整。”将獭祭甩在一户建门口,琴酒独自一人前去组织基地接受
ss的召见。 现在的g还没有资格单独面见ss,到了基地,他又强忍不适接受组织成员的蒙眼,上车兜兜转转,再被领着走了一段,终于被允许摘下眼罩和耳塞 房间周遭似乎用了某种吸光涂料,导致整个空间呈现出一种毫无边际的混沌黑暗,与之相对的是前方不大却格外亮眼的电视屏幕。 刚摘下眼罩时,琴酒无法控制的偏头闭眼,在慢慢适应光线后,这才看向屏幕上的声波图。 “你来了。”经过处理的电子音沙哑且古怪。 “ss。”琴酒颔首。 “任务完成的很不错,你应当接受嘉奖。有什么想要的吗?” 琴酒垂眸,在惨白的光线照耀下显得格外温顺:“听从您的旨意。” “我给你自行挑选搭档的权利,g。” 组织为了避免成员背叛,向来采取搭档连坐制,两个搭档出了任务之外未必关系有多亲密,历来都是情报组经过分析后直接按照能力和性格进行匹配。 看似选择权在手,但琴酒清楚组织想看到的局面是什么,他没兴趣也必要违抗组织。 “ss,我选择獭祭作为搭档,您意下如何?” “不错,那么剩下的手续直接交给朗姆就好。” “相信我,獭祭绝不会让你失望的,她就是为你量身定制的搭档。”毫无感情的电子音说着传销般慷慨的话语,听起来颇有种不伦不类的荒诞。 “作为任务奖励,我将部分处决卧底的权利交付给你。只要你确认对方的身份,我赋予你将人扣押或击毙的权限。” 顿了顿,毫无感情的电子音又说道:“我很看好你,g,不要让我失望。” “我不会辜负您的信任。” 琴酒低着头,面无表情的回复道。 房间突兀的暗了下去,有人从外面进来带走了琴酒。 组织成员尽职尽责的将琴酒送到了他停车的位置。等待车辆发动的时间,琴酒左手轻轻敲在皮质的方向盘上,思索着这几天的结果与收获。 经历了一整晚的惊心动魄,男人看似神色如常,但不停敲击方向盘的手指还是暴露了主人烦躁与疲惫。 他没有回獭祭所在的安全屋,而是随机找了组织的一间空闲房屋撬锁溜进去。 房间应当是长久没人清扫,空气中弥漫着沉闷的腐土味。 男人毫不在意,他只是需要一个足够隐蔽且安全的环境罢了。 琴酒的杏仁体异常发达,相对的是他同样格外活跃的大脑前额叶。 杏仁体产生原始情绪,如恐惧,警觉,用以辅助生物识别危险。 而前额叶作为理性思考的场所,负责专注,计划,以及控制情绪。 两相叠加为琴酒的杀手生涯提供不少便利的同时,也带来了不小的麻烦。琴酒的情绪波动极大且变化非常快,尽管可以迅速控制,但长时间克制下大脑会将控制变成习惯,这使得他很难表现出什么情绪,并且在高强度用脑后总是会格外疲惫。 在这种情况下琴酒不得不寻求相对安全的环境独处才能进行修整,否则任何一点不稳定因素都会不断刺激他的神经。 检查完房间,男人和衣躺在地板上,疲惫的阖眼休息,手上还紧紧握着枪。 一夜休整,琴酒踩着破晓悄无声息的从小破屋离开,前往组织的审讯室。 八个小时足够专业审讯人员撬开大多数人的嘴,况且查特酒并不是嘴特别硬的存在,没到四个小时就七七八八吐了一堆,有用的却没多少。 这家伙是警视厅派来的卧底,兢兢业业工作了两年多,好不容易凭借出色的任务完成度获得了代号,还没在卧底的道路上更上一层楼就因为莽撞传递信息而暴露了身份。 亲友死绝,同一批卧底死绝,上线已知身份暴露直接放弃查特酒,组织也很难反推上去做点什么。 这种三无卧底在情报上没了作用,最终归宿就是送去实验室试药。 组织的实验室近年进行了一次大规模缩减,没了前几年那种数量夸张的实验体需求,大部分依靠组织训练场淘汰成员及被抓住的叛徒或卧底就能满足七,临时有需求也就是再从黑|市买一部分便足够。 审讯室里没得到什么信息,男人无趣的将浸满血|液的手套摘下丢进火炉。 试验了昨晚被许诺的“权利”,琴酒又大致查阅了一下近期审讯记录。 组织向来追求隐蔽行事,但是由于存在时间很长,在各国安全部门那里都能挂的上号,因此难免会有卧底混进来打探情报。 但是组织
向来不轻易招揽行动成员,且前期审查工作非常细致,因此组织中卧底其实并不多,加上组织极少提拔外来成员做高干,外来招募成员能拿到代号已属不易,卧底能造成的危害其实非常小。 至于组织大肆招揽各行业的精英人士——那也得看那些幕后人士舍不舍得拿珍贵的人才去卧底,以及人家愿不愿意顶着生命危险做事。 半年来抓到的有代号的卧底也就查特酒一个。 看样子即使要找卧底自己的工作量也不会太多。年轻的琴酒这样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