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武心中担忧不已,董卓进京,之后是十三路诸侯起兵讨董,天下大乱。
程绪行礼道:“主公,董卓无非就是一西凉蛮夫,何惧之有。主公身为大汉宗正可以直接发兵勤王。”
公孙纪点头笑道:“程从事所言甚是,主公名满天下,只要带兵回京定能拨乱反正。”
刘虞想了想,见魏武满脸担忧不由问道:“魏将军有何见解?”
魏武行礼道:“在下听闻西凉军向来骁勇,董卓不过就一州牧竟然敢废帝,各路诸侯皆有兵马为何不动?到底是畏惧西凉军还是其他,这不得而知。但现在可以看出这董卓已有不臣之心,恐怕日后定祸乱朝纲。末将以为,应该整兵秣马以备不时之需!”
田畴行礼道:“主公,据我所知,这何进大将军向来优柔寡断,恐怕他背后定有人出谋划策,我猜此人定是袁绍。”
刘虞听闻拍案大怒道:“胡言乱语!袁绍乃是四世三公怎可作这愚蠢之事!你下去吧!”田畴听闻不由一愣,随即行礼道:“诺。”说着便退了出去。
魏武见状心中不由一愣:主公为何如此生气?不应该啊?他连忙行礼道:“主公,切勿动怒,子泰所言也不无道理。”刘虞呵斥道:“如此大逆不道之言,你身为大汉太守怎可听信!下去!”
魏武满脸诧异:“主公!这?”刘虞看向门外道:“来人啊!把魏将军!叉出去!”
“诺!”
“主公,这……”
其他几人见状连连求情:“主公,魏将军向来忠心耿耿啊!”
“对啊!就算失言也不必如此啊!”
“主公,魏将军跟随您多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啊。不可如此。”
刘虞拍案道:“把他给我叉出去!”
于是魏武便被几名侍卫用长棍直接叉出了门外,他站在门口一脸懵逼地看着州牧府的大门。
这什么情况?我就说了两句话就被赶出去了?主公怎么回事?
就在他疑惑之时,突然一旁小路传来轻声的呼唤声:“魏将军!魏将军!”魏武疑惑地看了过去,竟然是刘管家。
他大步走了过去,刘管家连忙行礼道:“魏将军,主公说大堂之上,人多眼杂,许多话不能说,所以佯装大怒,请魏将军恕罪。请魏将军随我去房稍后,主公有要事相商。”
魏武行礼道:“有劳,刘管家了。”
于是刘管家便带着魏武通过后门小路,悄悄地来到了房。
魏武刚一进去,不由一愣,只见田畴也在此处。魏武连忙行礼道:“子泰兄,好巧啊。”田畴起身行礼道:“云飞兄,别来无恙啊。你在乌桓的事情,主公已经都告诉我了。”
魏武一听心里咯噔一下,啥?主公都说了?算了,反正我娘子已经原谅我了,无所谓了!
田畴敬佩地说道:“魏将军平定乌桓内乱,大破敌军,威震乌桓。听信上说,乌桓人都称呼你为长生天之刃,让我钦佩不已。”
魏武一听不由长舒一口气,还好不是自己和丘仁娜的事。他行礼道:“子泰兄过奖了,这不过是我的本分而已。”
田畴微微一笑问道:“这董卓进京之事,云飞兄怎么看?”魏武听闻不免有些犹豫。田畴见状行礼道:“将军切勿多虑,在下只是想和将军交流看法而已,这也是为了主公大计啊。请将军坦言相告。”
魏武听闻想了想于是来到田畴对面坐了下来。
他率先开口道:“在下以为,董卓进京,第一件事就是立刘协为帝,其意图明显定是想掌握朝纲,不出几日定会权倾朝野。”
田畴将点头道:“将军所言甚是。在下投靠主公前,曾经跟随家父游学四方。据我所知董卓这人并非莽夫,乃是一名粗中有谋,手段狠辣之人。将军可知董卓是袁隗的门生故吏?”
“哦?还有此事?”
“袁隗,官拜太傅,出身于四世三公的名门贵族,乃是袁绍、袁术之叔。现如今的朝廷士族、皇权和外戚乱的就像个麻绳。”
魏武不由好奇不已:“哦?子泰兄,请细说。”
田畴点了点头道:“十常侍原本就是圣上的爪牙,为圣上效命。而十常侍之乱的起因便是外戚干政,外戚为首乃是何太后。何太后控制圣上利用十常侍打压士族导致皇权旁落,而黄巾之乱后,各地逐渐拥兵自重,士族兵权逐渐崛起难以控制。”
“那么何进应该和何太后一条心啊?为什么何进会杀十常侍?”
“云飞兄,难道还不理解吗?你可知这何氏家族本来就无人当官,汉灵帝之所以娶一个平民之家的女子为皇后?目的就是为了摆脱豪门士族对皇权的掣肘!”
魏武听到此处不由一愣,这让他联想到自己和刘君的婚事,或许刘大人就是为了不受豪门士族的掣肘才将刘君嫁给他这么一个一穷二白的人?
田畴接着说道:“但这何氏家族也要寻求出路,于是他们选择了加入豪门士族,所以何进表现出了对豪门士族的积极靠拢,这既是后期汉灵帝对他不满的原因,也是袁绍等人与何进走得很近的原因。”
说到此处他微微一笑道:“与其说是十常侍之乱,不如说是袁氏之乱。袁绍为豪门士族之首,你想想,何进被杀到底对谁利益最大?”
魏武点头道:“袁氏家族。”
田畴此时面露嘲讽道:“但谁了这一切的精打细算竟然都成了董卓的嫁衣,我相信不出三个月这袁绍就会起兵反董,各路诸侯定会群起而攻之。”
魏武不由恍然大悟:为什么宦官之乱只要一名小吏就能解决,但何进就是无法完成。按照历史上说的,之后的事情就都能理解了。
魏武行礼道:“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啊。”
田畴听闻微微一笑行礼道:“不敢当,不敢当。”
就在此时,房大门被打开,刘虞走了进来。二人见状连忙行礼,刘虞行礼道:“二位乃是在下左膀右臂,刚才多有冒犯请二位恕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