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武听着这群家姬嗲声嗲气的声音,鸡皮疙瘩都起来了。刘和看向魏武笑道:“妹夫,你看看要不我们换一个地方吧,不是说好游猎的吗?这里有没有河湖?风景秀丽之地?”
魏武笑道:“鲍丘河往南,是我和公孙瓒决战之地,那里风景不错。”刘和连连点头道:“好好好,就去那里!”
……
出了狐奴城后,大军继续往南而去,此时却只见沿路两旁的麦田里,收麦的百姓身影稀疏,而且一个个面带忧色。
魏武看着眼前一幕,心中不禁一沉。周围百姓见状纷纷停下手中的活,对着魏武行礼。魏武策马来到一名老翁面前行礼问道:“这位老翁,现在这田里怎么样了?”
老翁行礼道:“启禀府君,由于蝗灾今年收成全无,而且这田中还有若虫。吾等农夫正准备烧秸秆,将害虫烧死。这焚烧后的草木灰还能肥田,等冬季大雪过后明年或许能有丰收。”
魏武听闻连连点头道:“如此甚好,但切记定要好好控制,万万不能引起大火。”老翁行礼道:“请府君放心,小人从小务农,焚烧秸秆已有几十年,定万无一失。”
魏武微微行礼便返回了队伍之中,刘和见状笑道:“妹夫,这种小事由那些官员去做便可,你贵为府君何须亲为?”
魏武答道:“内兄,民以食为天,我身为渔阳太守,郡内百姓之温饱岂能不问?我欲让百姓安居乐业,岂能久居庙堂之上,而不食人间烟火?治理郡县却不知柴米油盐之贵,如何才能体恤百姓之苦?”
刘和听闻眼中闪过一丝敬佩,但他依然搂住一旁家姬,摆手笑道:“哎呀,这我不懂!但子曰‘君君、臣臣、父父、子子。’何须亲为。”说到此处他拿起一块水果,便喂一旁家姬。家姬柔拳轻捶道:“主人真坏。”
魏武见此情形不由心中无奈,不免后悔把孩子带出来,这不是带坏小孩子吗?但这刘和官拜侍中为何行为如此轻薄?太奇怪了。
不知不觉,太阳西斜。
魏武随即下令道:“众军听令!原地扎营!生火做饭!”
“诺!”
没一会儿,营地便已扎好,众人齐聚大帐之内侃侃而谈,很快甲士便将酒菜端上。刘和见状笑道:“妹夫,这有酒有肉,怎能没有歌舞!你们几个歌舞助兴!”五名家姬听闻齐齐行礼道:“诺。”
随即便来到中间,只见她们衣着轻盈,随着音奏翩翩起舞。舞姿优美,身姿曼妙,声若莺啼,竟然唱起了《凤求凰》。
有一美人兮,见之不忘。一日不见兮,思之如狂。凤飞翱翔兮,四海求凰……
魏武注视着眼前舞蹈,不禁想起了刘君的舞姿,他抚摸着胸口的玉佩,心想:自己平时心烦意乱之时,她都会陪伴自己,有时还会跳舞为自己散心,哎。
想到此处魏武不由心中悲伤,叹了口气。刘和见状问道:“妹夫,你为何叹气啊?是她们跳的不好吗?”魏武答道:“看着她们跳舞,我不由想起我夫人,让我心痛不已。”刘和听闻看向家姬挥了挥手道:“你们下去吧!在帐外候着!”
家姬听闻行礼道:“诺。”随即便退了出去。
刘和见她们离开,便拿起酒杯来到了魏武身旁坐下,他意味深长地看向鲜于银。鲜于银见状站起身行礼道:“魏府君!在下愿舞剑助兴!”随即拔出宝剑来到中间舞起剑来!魏武见状不由一愣,而此时刘和却低声说道:“妹夫,你也让人舞剑,以防帐外之耳。”
魏武听闻瞬间明白,随即看向韩龙道:“龙儿!怎能让鲜于从事独舞!你与其共舞!”韩龙听闻行礼道:“诺!”随即拔出宝剑与鲜于银共同舞剑,二人双剑互碰,呐喊叫好。
此时,刘和低声道:“妹夫,这五名家姬皆为袁绍安排在我身旁的耳目。”说到此处他举起酒杯大声笑道:“妹夫!请!”魏武也举起酒杯笑道:“请!”
于是二人一边假装观看舞剑,一边借机交头接耳。
刘和低声道:“你拥有渔阳兵权,而我手上并无兵马。这袁本初想利用我的身份来打压你的名望,然后分裂你的兵马最后将你除掉。”
魏武听闻大声笑道:“龙儿!好剑法!继续!”
刘和看着二人舞剑,低声道:“所以我决定,以泥自污,为让百姓觉得我奢靡成性,毫无能力,所以才带着家姬坐车到处张扬,展现自己之轻薄!吾愿自贬以壮将军声势,这样那袁本初断然不敢加害将军!将军无需在乎我之名望。”
魏武听闻举起酒杯笑道:“请请请!”随即一饮而尽低声道:“你就不怕有辱伯安公之名?”刘和虽然满面笑容,但他的眼神中闪过一丝愤怒和无奈,他的左手在案下已然紧紧握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