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什么!都给我进去!”侍卫见她们想出来,吼道。
“我们要去茅厕。”景瑜道。
侍卫相互使了个眼色,其中一个立即去别院叫了个老妈子来跟着。
铃兰狠狠瞪着老妈子,道:“你在门口等着也行啊!你这样眼睁睁盯着,让人多难堪!”
老妈子打个哈欠,抱肘嗤声,道:“老奴收钱卖命,官爷叫跟进来看着你们,奴家就得看紧了,有什么不满意的就出去跟他们说!”跟着不耐烦的道:“麻利儿的!老奴还要回去睡觉呢!”
出了屋门就有严密看守,屋内又确实没有可脱逃之处,总不能在地下打洞吧?看来逃走是无望了。
铃兰瑟瑟发抖,缩在墙角,只觉得恐惧越来越逼近,哭丧的道:“这都已经过了二更天,姑娘,你说咱们会不会......”
“不会的。”景瑜道:“昨天他们要想同时杀死咱们三个不是难事,之所以咱们到现在还没事,一定有什么原因。”又道:“看来他们也不会轻举妄动。”
果然一夜安宁。
三天后,小院来了个不速之客。
铃兰看见来人,惊呼道:“你......你就是......”
她抓着景瑜的胳膊,紧张的道:“那天往景太医房里去的就是他!”
刘洲呵呵笑道:“小姑娘眼力好啊!”又阴阳怪气儿的道:“怎么样孩子们,这几天过的很煎熬吧!?”
景绶难以自控,冲上前去往他的脸上抓,抓出浓浓的几个血印子,暗红的血瞬时涌上来,后面的衙役赶紧上前制止。
“是你杀了我父亲,对不对!”景绶扯着哭哑的嗓子嘶吼,道:“快说!是不是!”
刘洲摸了摸微微刺痛的脸,示意差役,景绶的肚子实打实的挨了几拳。
景瑜上前去,拨开纠缠打作一团的七手八脚的差役,道:“景绶哥哥,现在还知道事情是怎么回事,你冷静点。”
景绶看着她坚定的眼神,仿佛在说:“相信我,一切都会大白的。”遂渐渐稳定了下来。
景瑜示意铃兰将他掺进里屋去。
“有什么话,刘大人您就说吧。”景瑜道。
“好!”刘洲拍拍手叫好,道:“我就喜欢姑娘你这样痛快的!”
他叫人把笔墨纸砚送进来,道:“太医院遭此不测,总要对上面有个交代。都查清楚了!山贼作怪,痛下杀手。只是这救灾记档,被盗贼抢走了......”他面露难色,道:“姑娘全程跟着,不如补上,到时候太后问起来,也好交代啊?”
景瑜听明白了。
真是可笑啊。
查都没查,这是众所周知的事情,如今他三言两语就给搪塞过去了?
听说过图财、图利的盗贼,倒是从未听说过有图记档的盗贼!
他们之所以留着他们三个最年轻的,还不是图他们好摆布?
那记档里面,记的是民情、灾情和已经诊断以来所有灾患的真实症状,眼看着病源被推测出来已经近在咫尺,查明也是时间问题而已。
如今经手这件事的太医大都死于非命,他来让修改记档,莫不是前后自导自演,如今要毁尸灭迹?定是藏了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她揪着手指,靠在旧旧的太师椅里。想了阵子,眼里渗上泪来。
她抽出帕子,弱弱背过身去,揩揩眼角,抽泣了几声,哀怨的道:“强盗太可恨了.......杀人还要抢东西......我一个小女子,能有什么主意?全听老爷吩咐!”
刘洲怔了怔,肆意大笑,道:“那就劳烦姑娘了!”
话说刘洲第一时间去往夏兴府上,给他汇报了好消息,说现在只要小丫头答应重写记档,这事儿就算圆过去了。
夏兴不免担忧,道:“他们就这么听任你摆布?”
刘洲道:“放心,景洪那个儿子,冲动草莽,那个丫头也是雏鸡般的弱里弱气,不会有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