浩渺昆仑,又是五年一度选徒之日,凡界之人慕名前来,自是也不乏仙界子弟。
大家齐聚昆仑山下,三五一撮,互相吹捧着,山门一角,一个不起眼的姑娘倚靠着山门,竖着耳朵听旁边一小撮的聊天。
“原来姐姐是庐山仙客之女,久仰久仰。”
被久仰的女孩子眉毛一挑,道:“我家虽是仙客,但向来家教严苛,不得张扬,妹妹知道就罢了,切勿外传。”
“是是是,不知仙客姐姐该如何称呼?”
“叫我翠云便是。”
不起眼的女孩吸了吸鼻子,看了一眼时辰,眼看要到饭点了,心中腹诽,昆仑高层磨叽的毛病啥时候改一改啊。
正想着,就感觉身后的山门嗡嗡作响,她赶忙跳开,山门大开,扈罗尊者为首的高层们出场了。
一番讲演过后,大家迎来了真正的挑战,之前就听说昆仑选徒堪比取经,八十一难不敢说,却是也困难重重。
而对于这挑战,她的心中真是没谱,毕竟那时是空降到昆仑的,哪里见识过这架势。
至于能否被人识破,她倒是不太担心,今早离开虚空之前,舅舅与秦若连番的给她加固幻化,是以,就算是道法高深之人,也定是参不透她的真身。
第一关是考验胆量,胆量向来是她的薄弱点,所以,当大家都往那大开的山门进发之时,她磨蹭着跑到了最后面,毕竟观望一下是很有必要的。
与她同在队伍末端的小胖妞跑的甚是费劲,白月溪好心搀扶了一把。
小胖妞顿时感激涕零:“谢谢你,不过,你不用管我,想来我是与这仙山无缘的,要是再拖累了你我会过意不去的。”
白月溪摆手:“无妨无妨,他们前面打头阵,我们不急啊,不急。”
走了没多会,大部队停了下来。
霎时出现在眼前的是一料峭的深渊,上面一架锁链桥随风摇摇欲坠。
探头向下瞧去,深渊之下,湍流急急。。。
昆仑啥时出现了这么个地方?不会是幻化出来的吧?
她如此想,旁人自是也会这般想,就听一男子呵呵两声道:“幻化之境罢了。”说完,便大步朝着那锁链桥走去。谁知,刚走到一半,支撑桥体的两根锁链倏然断了一根,男子一个不稳竟是一头栽了下去,却听“啊~~”的声音渐行渐远,戛然消失,低头瞧去,一个小黑点渐渐淹没于湍流之中。
观望之人不免起了退缩之意。
白月溪张大嘴巴,心道玩这么大?做个仙门弟子还要九死一生不成,变态、太变态。
第一个吃螃蟹的被夹了嘴,后面的人也不似开始时那般积极了,更有甚者已然打道回府。而打道回府的多数还是凡人,那些仙家子弟倒是也不是说多有自信,不过是不想丢了面罢了,自入了仙门,法术就被屏蔽,所以,现今的他们与凡人无异。
白月溪正思忖着,突见远处,雨娥与巴昂趴在高墙之上向她挥手,且雨娥一边挥手,一边揉眼睛,最后索性就将两只眼睛一起捂上了。
这是在给她什么暗示吗?她思忖着,究竟是什么暗示呢?捂眼睛。。。。
脑袋一灵光,她顿时恍悟,心想雨娥果真是用心良苦,于是心一横,闭着眼睛就向前走去。一步两步。。。也不知走了多久,只听一声击鼓之声——“第一名通过者是。。。”
宣读的弟子顿了顿跑过来小声问:“你叫什么名来着?”
白月溪睁开眼睛向后看了一眼,咧嘴一笑道:“二白。”
见她这般顺利通过,剩下的人也仿效她闭着眼睛往这边走,毫无悬念,全数通过。
雨娥使劲睁了睁眼睛,问巴昂:“她通过了?怎么通过的?方才我眼睛不舒服没瞧见。”
巴昂砸吧一下嘴,道:“方才我也吓了一跳,心道这丫头怎么着也不能自暴自弃啊,不想竟顺利通过了,可见平时啊我们还是小瞧她了,这丫头脑袋还是很灵光的。”
于是脑袋灵光的某人又顺利的通过了后面两个测试,正式的成为了昆仑弟子,而与她同样顺利通过的还有十人,其中就有小胖妞以及叫翠云的仙客妹妹。
她们三人被分到了一个房间,同屋的还有两个师姐。
仙客妹妹很会人情世故,不一会就跟两个师姐联络好了感情,嫣然一副姐妹情深的感觉。
“仙客家的女儿果然就是气度不同,行事低调有分寸,我们能够分到一个屋子,也真是缘分。”师姐叫柳柳,热切道。
“师姐谬赞了,虽说我是仙客家的女儿,但是自小家教甚严,身份之类必是不得张扬,师姐知道了就罢了,可万不能再外传了。”翠云话语恳切着实令人感动,不过这话听着倒是耳熟的很啊。
“翠云妹妹,我这样叫你你不会介意吧?”白月溪也想与这仙客家的套套近乎,熏陶熏陶这低调的情操。
翠云将她打量了一番,笑道:“不介意,我们也是同窗的,就叫我翠云便好。”
翠云小妹妹果然是豪爽,虽然这个名字总让她有意无意的想起那个与酸菜有着不解之缘的姑娘。。。。
他们新晋弟子被安置在了宁和殿,可是两日来却是都没有见过泉瀛的人,她不禁有些纳闷。
“今日泉瀛师尊又没露面,好失望,我也算是慕名而来的了。”仙客小妹妹说道。
师姐忙宽慰:“师尊这些日子就没怎么露过面,大抵是被他那走了邪路的徒弟给气的吧。”
正喝水的白月溪一听,立时放下水杯凑了过去。
“徒弟?他收徒弟了吗?”翠云小妹妹很是震惊,看来这仙客家的消息不是很灵通啊。
“你竟不知?收了,还收了个麻烦呢,不说还好,一说我这气又不打一处来了。”师姐气愤的有些咬牙切齿。
“我们尊上你可知道?”
“你说的可是掌门尊上?我自然是知道的,他不是。。。”似是说到了隐晦,她咬了咬嘴唇没有说下去。
“是,我们掌门尊上多好的一个人,也是因这祸头愣是入了魔不说,最后竟也没落得个好下场,真是可惜了了。”
白月溪点头,确是是可惜了了,她又想到了肖歌倒下的画面,历历在目,仇恨的小火苗再次熊熊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