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暂时就查到了这么多,毕竟刘德如今是礼部尚,位高权重,不是那么好查的,我们的人会抓紧时间,还请少爷暂且等待。”看到杨晨东满意了,杨三在心中松了一口气。苏曼儿的事情杨晨东嘴上不说,但心中一定是重视的,不然的话此女怕是早就无法在杨府中呆下去了,这便也让杨三的压力巨大。
奈何事情查到了刘德这里的时候,便停了下来。一是因为对方的权势很大,稍不小心就可能会被人给盯上,二来事情过去了那么多年,很多事情早已经是物是人非,想要查起来一样会非常的困难。两种难度之小,杨三才感觉到压力巨增。
“嗯,事情的确是不太好查,但还是要查下去,还要尽快。这样,在拔十万两银子给南京分部,让他们把事情弄一个清楚。”杨晨东理解杨三的为难。只是安全局原本就是做别人不能之事,只要投入巨大,相信任何事情都是可以水落石出的。更不要说,苏成当年可是礼部左侍郎之职,那也是正三品的官员了,想动这样的大员,怕非是一两个人合力就可以做到的,只有用心,应该还是可以找到一些线索。
加上十万两银子,足见杨晨东对此事的重视,当下杨三便重重的点头,“少爷放心,我这就去安排,争取早有结果。”
......
关鹰和鲁有福碰壁而回。两人一番商议之后,便采取了迂回的政策,便是想办法先把贾氏的事情给做了,如此一来让杨晨东找不到不见他们的借口方是正理。
鲁有福着了急,下了命令,自有亲信去办这件事情。贾氏家族为了自保,在加上没有了贾平这样官场人物的保护,当鲁有福的压力袭来的时候,便只能任其宰割了。
说起来在广东贾家也算是一个大族,只是主要的精力都放在商业之上。在大明,商人的地位一向不高,就像是一块肥肉一般,任何有权势之人都可以随时的上来咬上一口。他们看清了这个弱点,这才努力的培养人才,才有了贾平这样的一府将军,虽然只是四品武官,但毕竟也算是官场中人了,在做起一些事情来,也算是有了一些的底气。
很可惜,这份底气因为杨晨东的出现,被当成杀鸡儆猴之人给宰了。如此贾家失了依仗之后,在加上鲁有福一施压,很快就屈服了下来。五十万两银子仅仅是五天之后便被送到了赣州。
银子终于到了,鲁有福兴奋之余便叫了关鹰一起直奔向杨府而去,他们倒要看看,这一次钦差大人还有什么借口不见自己等人吗?
出乎两人意料的是,当带着亲随出现在杨府门前的时候,上一次见到的杨五已然是换成了一张眉开眼笑的笑脸,并大开府门,一幅热烈欢迎的样子。
“哼!”眼见是如此的现实,鲁有福不由轻哼了一声,然后与关鹰一前一后走进了杨府,来到了正厅。
没一会的工夫,杨晨东这才在虎芒和杨二的护卫之下走了进来。一入这里便笑着抱了抱拳,“银子一两也不差,此事真是辛苦两位了。”杨晨东曾任过北明的骠骑将军,那可是正二品的武官职位,本人又是大明的忠胆公爵位,外加此时身兼钦差之职,他一这般的客气,两人也是不得不连忙起身抱拳回礼。“钦差大人实在是太客气了。”
“请座,都请座。唉,说到银子,本钦差也是无奈的很。怕是你们也知道,这一次奉皇上之命前来广东平乱,国可是一两银子都没有给我们拔的。都说三军未动,粮草先行,这让本钦差如何是好?好在有邝尚相助,禀报了皇上,圣旨中允许自筹银两,且还说有关乱军的一切,但凡是看中的都可以一并拿走,呵呵,这当真是皇恩浩荡,体恤吾辈们呀。贾平虽然是大明将军,但败于乱军之手,丢了城池,也算是罪大恶极,如此拿了他五十万两银子,两位,你们不会有什么意见吧?”
看似是解释着,但实际上杨晨东就是通过这些话告诉鲁有福和关鹰,他拿这些银子可是有旨可依,你们便是反对也没有动。且以后这样的事情也是可能会随时发生的。
鲁有福和关鹰两人听到这里如何会不明白,心中有些不喜杨晨东的贪婪,可是想到如今战情危机,并非是说这些的时候。只要能平掉乱匪,姑且让他得一些便宜又能如何?
当下两人面无表情抱拳起身说道:“钦差大人说笑了,即然是皇上都允准了,我等当尽力配合才是。”
“好,哈哈,好呀,有了两位大人的这些话,本钦差的心就可以放下了。哦对了,你们两人前来想必并非是送银子这么的简单吧?可是还有什么事情吗?”杨晨东一脸带笑,说话间态度也热情了几分。
终于可以说到正题了,早就有些忍不住的鲁有福当下三度起身,抱拳开口道:“钦差大人,黄匪之军已经由肇庆府直向广州府而去,且如今已经围城,正在攻城,形势实在是危急呀。还请钦差大人速速发兵,以解广州之围。”
“不错,广州府危在旦夕,不知钦差大人可有什么应对的办法?”关鹰也一并站了起来,话中有话的问着。
对于杨晨东这些日子来的毫无作为,关鹰已经忍到了极限,在他看来,这位传说中有着军神绰号之人,根本就没有他想的那种运筹帷幄的本事,天天只知道听曲看舞,完全就是一个享乐公子哥的形像,真是弄不明白当初邝尚怎么就看中了他。如今广州府被围已经有几日了,他倒要看看,这局如何去解。如果解不了的话,又如何向上交待。
鲁有福是广东布政使,且是新任不久,他担心着自己的位置和前途,说话间是用肯求的口气。
关鹰算是兵部的代表,他更看中的是大局,也因此对杨晨东人些失望,说起话来的时候,更多的是质问。
当这两种不同的态度都向杨晨施压的时候,房间中的气氛也因此变得有些压抑起来。站在身后的虎芒和杨二率先就有了反应,用着一双虎目猛盯着说话的两人,看那样子,似乎杨晨东一声令下,便会大打出手一般。
气氛突然变得凝固了起来,鲁有福心中便是一寒。他感受到虎芒的目光一直紧盯着自己,就像是一只蛰伏的毒蛇一般,似乎随时可以一跃而起,攻击自己。不由得就有些后悔,早知道如此的话,他就应该带两名亲卫进来才是,如此真惹怒了“反复无常”的钦差大人,至少他也有了闪转腾挪的空间不是。
倒是关鹰,在感受到杨二的目光狠盯向自己的时候,他也反瞪了回去。尽管已经交了手,他知道不是人家的对手,可士可杀不可辱,这一回就算是自己要被杀死在这里,也不能在有丝毫的胆怯了,他是南明官员,他可是将军呀,怎么能因为畏敌而退缩呢。
四道目光各有所异,空气中也因为这些变数而多了一丝的杀气,整个房间之中也因此变得极为的安静。这一切直到杨晨东再度开口,“哦?难道广州府已经被破城了吗?”
并不知道杨晨东为何这样问,但出于实事求是,鲁有福还是摇了摇头道:“并没有,广东卫指挥使马威将军正在那领兵拒城而守,如今还没有被攻破。”
“即是没有被破,何来如此的紧张呢?”杨晨东·突然一句的反问,又看似是在陈述什么事情一样,这引得鲁有福就是一愣。“这...”,是呀,城还没有破呢,自己和关鹰为何这般的逼迫呢?
关鹰同样因为这句话变得不淡定起来。随后他突然间想到了什么,眼中原本的质问之意退去了很多,转成了请教之态的问着,“请钦差大人教我。”
“教你,没什么可教的,事实原本就摆在了我们的面前。之前本钦差派了马威指挥使回到广州的时候就对他说了,一旦黄匪攻城的话,务必要守住城池十日,只要待时间一过,尽可以弃城而去,一切的责任都算是本钦差的,想必现在还没有到十日之期吧。”杨晨东看向着关鹰,以反问的样子说着。
“这个...没有,到今天才四日而已。”关鹰据实以禀。
“方才四日,如此还有六日的时间。嗯,如果从赣州直向广州而去的话,六天足够了,如此时间上是来得及,这样吧,今天晚上两位就留在杨府中吃一顿家宴,待明天一早我们大军就由这里启程向广州府而去,如何?”杨晨东一脸胸有成竹的表情,似是在征询,但更多的是向通知。甚至在说完这些之后,也不待鲁有福关鹰如何的回答,反倒是向着身后的虎芒说道:“去,通知两位夫人安排家宴,还有通知苏小姐,准备歌舞,今晚本钦差要招待贵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