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天边溢出的第一缕光,撒在小安山葱葱郁郁之山体,披满露珠的草木,把这小安山衬托得格外耀眼。
山下小安城一家客栈后院。
“咯吱~”单薄的木门被人从里面给推开,发出刺耳的声响。
刚刚艰难从床上爬起来的少年,睡眼惺忪的走出房门,步履蹒跚走到后院井边,准备开始做新一天的第一件事,给厨房水缸打满水。
熟练拉起第一桶水,先用水瓢舀起来灌了一大口,冰凉的井水一入喉,少年顿时神志清明,有些惺忪的眼睛刹时有了神采,用手摸了摸肚子自言自语道。
“好饿啊!”
此时,从客栈前厅传来一个温软的女声。
“青儿啊,水打好了没,快来吃早食了!”
“好叻,娘。”说完顿时行动起来,在食物的诱惑下,不一会儿便将旁边厨房的水缸灌满。
吃完早饭,连带着把大厅里的十来张桌子擦了一遍,上午基本没客上门,少年便趴在桌子上打起盹来。
少年名叫段青,是客栈掌柜夫妇独子,从懂事起便在客栈里做些打杂活计。
自十几年前,掌柜段牛携妻杜月青,带着襁褓中的小段青,逃难来到小安城安家后,段牛夫妇便用积蓄,在这小城中开了家不大不小的客栈,这么些年生意也还过得去。
客栈名为卧牛客栈,不算大,却有种古色古香的韵味,算上段青,总共也就四个人手。
内当家杜月青负责管账,掌柜段牛掌勺,段青打杂,另外还请了名帮厨张大生,段青平时都叫他大生哥。
客栈的活计平常一般都能应付,也就午时饭点比较忙。
天近黄昏,忙碌了一天的段青顾不上吃晚饭,一溜烟的就出了客栈,往城北方向跑去。
不一会儿的功夫,段青便来到了一座青砖瓦房前。
房顶灰黑色的瓦片长了不少青苔,大半青砖也是斑驳不堪,彰示着这瓦房已年岁不短。
他扯开嗓子大喊。“吴秀才出来二五八啦。”
少许,一个剑眉星目,玉树临风的少年,从门口小跑了出来。
段青也算是眉清目秀了,说不上帅气,但比较耐看,可和眼前这少年比起来,却是有些相形见绌。
这帅气少年名叫吴,是段青从小玩到大的玩伴。
其倒不是真的秀才,而是段青给他起的外号,因为吴外形看似斯,且从小立志考取功名做大官。
所以便取了这么个外号,其实这厮内心和他的外表着实不符,什么调戏良家少女,小偷小摸的事情没少干。
段青见吴一出来,脸上顿时挂上笑容。“走吧,趁这时候还早,能多游一会儿。“
“好叻,就等你呢,在家呆了一天闷死我了!”吴也是个闲不住的主。
这二五八是他们的暗号,意思是去河里冲凉,小安城东边便是一条小河,因环绕小安山而过故名安河,终年清澈见底。
一到炎热天气就有不少小孩少年,光着身子在盈盈河水中游泳嬉戏,每每都羞得路过的大姑娘小媳妇儿,暗呸一声不害臊。
这光着屁股的小孩儿少年中,自然有他俩一份。
小安城没什么好玩的事情,一到炎季去河中冲凉,可就成了他俩为数不多的活动节目。
段青今年未满十六,吴比他稍大月许,都是正躁动的年纪。
淌着有些凉的河水,吴突然神秘兮兮的说道:“青儿,想不想找点儿好玩儿的事情?”
正眯着双眼,仰躺在河水中,欣赏落日余晖的段青哼哼了一句。“嗯,什么事啊?”
吴游到段青身边,凑在他耳边小声道:“城北刘员外知道吧?”
段青嗯了一声,刘员外是小安城数得着之大户,手上有不少良田,全租给附近村民耕种,租子很是不菲。
平时没少仗着豢养的打手欺压百姓,横行乡里,背地里被小安城之百姓叫做刘扒皮。
“听说那刘扒皮今天摆六十岁寿宴,从外地请了个方士,咱们要不去长长见识?”吴看着段青,有些跃跃欲试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