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出来吧!”段青厉声道,他指的自然是江无夜与牧云真人联系之物。
江无夜虽不甘心,可眼下刀俎鱼肉,由不得他不配合!
其在腰间一阵摸索,拿出一枚传音玉简,牧云真人便是通过此传音玉简,以秘术确定他之方位,特意叮嘱他不能将玉简放入纳物袋,必须随身携带。
段青将净瓶放入怀中,空出左手轻轻一招,江无夜手中玉简顿时落入其手,看也没看,顺手放入纳物袋之内。
“起来,过去!”段青剑一抬,眼睛向苏钰彤之方向瞟了一眼,示意江无夜随自己过去。
这种受制于人之感觉,让江无夜恼怒不已,可又不得不从,单手撑地从地上不情不愿地站起,率先走向远处苏钰彤等人。
“你最好别耍心思!”段青走在背后,巨青抵着江无夜之后心,冷声提醒道。
江无夜闻言身形一顿,深吸了一口气平复心绪,继续往前走。
没多久,段青便押解着江无夜来到了苏钰彤近前。
此时清尘真人已经清醒,虽还活着,可之前接连受创,让其此时十分虚弱,躺在苏钰彤腿上轻轻喘着气,看到段青过来直接无视。
苏钰彤看到段青的模样,心下一阵悸动,眼中柔情一闪而过,随即很快恢复正常,有些奇怪地打量着被段青押着的江无夜。
倒是黄芝看到段青反应很大,上下打量了段青好几遍,指着段青有些结巴道:“你……你……竟盐系你!”
段青没有理会黄芝,从怀中掏出寒水净瓶,直接丢给苏钰彤。
随即把他之猜测江无夜所做所为,直接讲与三人听,虽江无夜未亲口承认,但事到如今其有没有承认已经不重要,事实摆在眼前,由不得其抵赖。
听完段青之讲述,清尘真人反应最是激烈,眼睛睁得老大,不顾身上之伤势,直接从苏钰彤腿上挣扎着站起,左手有些颤抖的指着江无夜,颤声道。
“你个孽畜!你如何对得起你师父!”说完直接重重给了江无夜一个巴掌。
这一下清尘真人含怒出手,纵然身负重伤,虚弱至极,可依旧把江无夜打得有些懵,嘴角流出鲜血。
打完江无夜,清尘真人犹自气不过,指着江无夜身形晃了晃,不停大口喘气。
苏钰彤赶紧上前扶住清尘真人,面若寒霜冷冷盯着江无夜,心中杀意顿起!
众人流落到而今这般田地,竟全因这姓江的通风报信所致,若不是其在灵矿内暗通款曲,把消息泄露给牧云老狗,众人何至于被逼在暗河内逃亡,师父又怎会受伤,众多师妹又怎会惨死!
想到此,苏钰彤恨不得直接一剑杀了江无夜。
黄芝想法亦和苏钰彤差不多,脸色难看至极,盯着江无夜一副吃人模样。
江无夜面对几人一言不发,事到如今,他也没什么好说的。
噗!
清尘真人喘着气,突然气不顺,一口鲜血直接喷涌而出,随后整个人倒在了苏钰彤怀中。
“师父!”
“系父!!!”
苏钰彤和黄芝二人惊呼道,立即把清尘真人放倒在地。
“系姐,还偶沐灵丹吗?”黄芝着急地对苏钰彤问道,刚刚二人已经给师父服用了一颗沐灵丹,暂时稳住师父之伤势,可眼下师父又被气吐血,恐怕还得服用沐灵丹才行。
苏钰彤闻言一愣,下意识地朝不远处绿莹等人之方向看去,她身上总共只有两颗沐灵丹,一颗刚刚留在了绿莹那边,剩下一颗已给师父服用,眼下哪儿还有多余之沐灵丹。
师父身上倒是可能还有,可师父灵力枯竭,连纳物镯都无法打开,偏偏此地没有半点灵气,师父灵力根本得不到恢复,她恢复灵力用的融灵丹在之前又给消耗一空!
段青暗自叹气,手上一用力,巨青重重拍在江无夜脑勺,把江无夜直接给拍晕过去,随即施展御剑术,向绿莹等人方向飞去。
二师兄人都死了,他再恨也无用,活着的人才是关键。
呼吸间段青便到了绿莹和宋灵儿二人近前,二人依旧在二师兄遗体旁抹眼泪,见到恢复样貌后的段青,无不呆立瞬间,露出惊讶之色。
段青没时间同二人解释,直接摄起地上唯一完好,装有沐灵丹之瓷瓶,掉头便往回飞去。
一来一回不过几个呼吸之时间,他还未落地,就将瓷瓶丢与苏师姐。
苏钰彤接过瓷瓶,倒出沐灵丹便塞入师父口中。
沐灵丹一下肚,清尘真人呼吸立时好像顺畅了些,可情况依旧不容乐观。
此时其身上大部分外伤已经痊愈,可肤色却还是那副青黑样,不过最严重的还要数其胸口处被朱雀翎击出之伤口,伤口由于被朱雀翎炎灼之力直接碳化,便是沐灵丹之药效也无法恢复。
清尘真人虚弱地睁开双眼,目光在众人脸上扫过,看到苏钰彤那关切的神情,哪怕身体上痛苦不已,可心中却暖暖的。
“钰彤,你好好听师傅说,别露出异样神情。”清尘真人暗中对苏钰彤传音道。
苏钰彤呆了片刻,随即马上回复如常。
“师傅活不久了,有些话想对你交代。”清尘真人传音时干脆闭上双眼,装出在休息的样子。
她很清楚自己之状况,虽然体内蛊毒不知何已消失地无影无踪,可她此时之状态却是比中蛊毒最严重时还要严重得多。
那些肢脚虽霸道异常,能控制她之神志,不过长出那些肢脚,却消耗了她体内大半生机,她估计蛊毒之所以消失,可能就是被肢脚所吸收,化为生长之养分,由此可见那鬼东西之霸道。
尤其她还两度被肢脚所控,纵然第二次是现成之肢脚,可还是消耗了她部分生机,加之被段小子术法所伤,久久不愈,损她元气,哪怕两颗沐灵丹下肚,她依旧能感到死亡逐渐接近。
她明白,便是再多灵丹妙药,对于此刻的她来说也已无用,生机已去,无药可医,除非夺舍重生,否则她必死无疑。
可是夺舍之术又岂是她所能掌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