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苓满不在乎的一仰头:“对啊,本少爷就是这个意思,你没听懂我再说一遍,我用不着你在后边搞事情,一会儿算计这个一会儿算计那个,到底把自己算计进去。我知道自己几斤几两,我赢不了哥哥姐姐们我认了,用不着你上蹿下跳的。”
烟玲珑顿了一下,却开口道:“就算您不愿意去争去抢,我也得替你去争。”
“我都说了我用不着,要你多事!”一巴掌甩到烟玲珑脸上,“你滚,有多远你滚多远。”
烟玲珑难以置信的看着变脸的少爷:“可是离开您,我没地方去啊。”
“那跟我有什么关系,你爱去哪去哪。”
“没了我,你拿什么跟老爷交代?”
“那是我亲爹,他再生气也不可能杀了我好不好?”子苓冷笑一声,“你现在就在我面前消失。”
烟玲珑清秀的脸上带着泪,一步三回头的走了出去,好像最终也不愿意相信自己殚精竭虑的半辈子,最后居然被最尊重的少爷赶走了。
等到烟玲珑走远了,孔昭这才开口:“子苓少爷,你把他撵走了,欠我的那些怎么办呢?”
子苓一边擦眼泪一边吼:“欠你什么了,你少来添乱,他还帮你找到那只鲛人了呢,你还没给钱呢。”
孔昭:“你少来,我师尊差点被你爹打掉半条命,没有璇玑真人我们都回不来了,你一句话就把我打发了?”
看到烟玲珑走远了,子苓这才坐在地上号啕大哭,一边哭一边说:“那我跟你道歉,你要什么还,反正我不让你杀他,别的东西只要我有,我都给你。”
孔昭搓了搓手指。
子苓道:“那个没有,我现在差点被赶出家来,一点能动用的资金都没有,我比你还穷。”
孔昭简直无奈了,这一个个狐狸怎么都这么烦人,只会添乱不能撸。
她道:“既然你都不愿意,为什么烟玲珑还要这么丧心病狂的去争啊?”
子苓道:“我们家规矩就这样,老头子你不是见过了吗?我们一族自古以来定下的规矩就是这样,因为后代的子女越来越越懦弱,能力也越来越不行只有这种相互拼杀养蛊一样的方法,才能选出最后适合继承家产的那一个来,老祖宗们相信,只有这个人才能将家族带领下去。”
孔昭小声嘀咕:“真是有点变态啊。”
“就是啊。”子苓附和道,“明明我和六妹关系还不错的,整日里让我们互相算计,再说我谁也算计不过,当然不想去夺了。再说,如果有一天我真的继承了家主的位置,我就保不住烟玲珑了。”
孔昭奇怪:“这是为什么呀?”
“我们家规矩就这样,每个继承人身后都会有一只代号玲珑的影子,你在我妹妹那不是见过醉玲珑了吗,我们主仆之间就是这样相互依存的关系,影子会帮主子做很多事情,他们才是真正有能力的人。”子苓有些难过的说道,“但是,还有一条规则,就是最后当家的家主一定要亲手杀掉自己的影子,这样的人才能足够的铁石心肠,才能更好的掌管家业。”
孔昭:“……你们的爹,也是这么过来的?”
子苓一边哭一边点头。
孔昭心道,怪不得九方篆心理那么扭曲呢,非得看别人相互残杀才满意,原来他自己还有这么不堪的过去。那些从小和家主生活在一起的影子,比他们的兄弟姐妹还要亲近,而且鞠躬尽瘁死而后已,像烟玲珑,他明知道争家产争到最后自己会死,也要尽忠,这是怎样的一种精神啊。
“既然你没钱,就用尾巴抵债吧。”突然房门被打开,楼下妖娆的舞妓走了进来,一身华丽的水袖,一双妖娆的眸子,他对着子苓笑笑,“大少爷,我早就看上你这条尾巴了,冬天用来做围脖肯定很暖和。”
孔昭:“……”红玉你不要来添乱了。
看到突然出现的美人,感受到了那种神兽无形的压力后,子苓害怕的后退几步:“我不,很疼的。”
红玉一拍桌子:“钱你也没有,尾巴你还不给,那好办,我出去把刚才那只狐狸抓回来扒皮做成围脖。”
子苓赶紧抱住他的大腿:“美人,别别别,要不你砍我的尾巴吧。”
红玉嗤笑一声:“你不是疼吗?”
子苓委屈巴巴的开口:“那他好不容易离开商会,我不想再让他牵连进来,你别去找他。”
他眼珠子转了一下,道:“再说我是天狐后代,虽然没有九条尾巴,但也不止一条,你砍就砍吧。”说到这里,他又开始哭起来,委屈的站了起来,然后趴在了房间中的椅子上,“你动手快点啊。”
红玉一笑,伸出手招来孔昭,趴在她耳边低声说道:“这么好的机会,撸不撸?”
孔昭:“?”
她也小声道:“你怎么知道我早想撸他的尾巴了?”
红玉眨眨眼:“我是谁,我还不知道你?”
孔昭颤颤巍巍伸出自己的手:“你真要砍他的尾巴?”
“切。”红玉翻了个白眼,“狐狸毛有味道,我才不喜欢,你快去。”
孔昭的小手就这么落到了子苓的尾巴上,子苓嗷的尖叫声一声,竟然直接晕了过去。
——
离开风沙城的前一天,孔昭再一次见到了何罔极。
这一次的何罔极给她的感觉很奇怪,整个人正常了很多,没有一开始那么癫狂。
何罔极看着她道,第一句话就是:“你暂时可以放心了,我掌门师叔闭关去了,没有个三五年不会出来的。”
孔昭心道,萧璇玑闭关不闭关跟我有什么关系。脸上还得一副十分崇拜的表情,嘴上吹捧道:“璇玑真人真乃当是高人,竟然这么快就能进阶元后。”
何罔极冷哼一声:“一门心思修炼,进阶太快的人迟早有走火入魔的一天。”
孔昭一惊,怎么这人当着外人的面这么说自己的掌门,难不成是真的把她当死人了,所以说什么都不所谓吗?那可大大的不妙啊。
她正在胡思乱想,何罔极深深的看了她一眼,道:“你且好自为之吧,黄金台群英会再见。”
孔昭心道,等群英会结束就到了十二年之约,怪不得这人这么着急,原来还不是为了如玉君的遗物。她真是看不明白何罔极,害人的是你,装出一副情深的也是你,精分吗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