骨节分明的手指滑动着那一张张照片，还有视频。
男人翘着二郎腿，姿态不驯，眼神疏冷中荡漾得缱绻，化不开浓墨的黑曜石眼眸中，泛滥着柔情。
照片中，男生的脸漂亮得发光，笑起来也跟朵娇嫩又稠丽的小白花一样，被身边的人逗笑后咧着一口大白牙，水汪汪的眼睛也闪着碎光。
斑驳的光影忽明忽暗，但容恣卓绝，天真烂漫。
眉飞眼笑的不谙世事模样，是在他身边从未有过的。
顾淮栾的指尖不自觉放大图片，碰上了宋玉的脸，隔着冰冷的屏幕都觉得软嘟嘟的。
每一张照片都透露出两个字，幸福，有关于宋玉和顾郇。
顾郇的眼睛时刻都不离宋玉，宋玉倒是总会被其他的事物吸引，比如手中的冰淇淋，面前的肉，溜冰场里的人工造雪。
而在那些照片中，顾郇大多是侧脸，但全程都是笑着的。
两人之间的肢体接触，大多靠顾郇主动。
顾淮栾觉得刺眼，莫名其妙来了一句话：“腿都没好，还去滑雪?”
要爱情不要命的家伙。
别样的哂笑，倒显得顾淮栾本人有点心酸了。
一时间竟然分不清是羡慕还是讽刺。
顾淮栾将平板随意的一扔，又恢复了以往冷峭阴沉的形象。
只是装不过三秒，又伸手将平板拿了回来，又点开了宋玉的照片。
宋玉应该是怕冷的，有时候走路都感觉一缩一颤的。
在滑雪场的时候，穿着一套滑雪服，缩着脖子哈气，可爱又甜美，就跟长了两个兔耳朵的小白兔一样，还是鼓鼓囊囊的胖兔子。
“笨。”
看着宋玉双手抓着冰淇淋，伸舌头舔的样子，馋得跟只猫一样，顾淮栾又不自觉弯眼。
“吃这么多冷热混合的东西，不生病才怪。”
语气平淡却有批判，林尧觉得顾淮栾变得同以往相比，有些不一样了。
林尧大着胆子自作主张道：“顾总，要去医院吗?”
当即，顾淮栾像是又惊觉什么一样，脸色突变，语气冷凝：“去医院干嘛?”
-
宋玉躺在病床上，整个人呈现着一股病恹恹的倦懒模样，白嫩的手背上打着吊针，冰凉的物体一点点进入到他的身体里。
“喝点水吧?”
顾郇将温水送到宋玉面前，宋玉摇了摇头，哼唧了一声，稍显不满：“白开水没味儿。”
“那我给你点杯奶茶?”
宋玉立刻反转出活力：“要喝冰的。”
顾郇看着宋玉那恹恹虚弱的样子，嘴唇都白了，整个人蔫啪蔫啪的，忍不住念叨：“都这样了，还喝冰的?”
清俊的眉目里可见疑惑与指责。
宋玉‘吧吧’了两下嘴，又用着诱粉的舌尖舔了舔唇瓣：“还想吃今天那个冰淇淋。”
顾郇见他那小馋鬼的样儿，无奈又宠溺：“就不该给你买，吃了两个还不够?”
可一见宋玉那惨兮兮的样子，眼里都快泛水了，顾郇也是说不了重话的。
“下次吧，现在生病了，不能吃冷的了。”
病房房门被敲响，进来了几位瞧着就有资历的医护人员，面带分外友好的笑容，一再请求他们检查一下肠胃和其他地方。
顾郇也同意了。
医院这个地方，有时候真不能进。
宋玉花了一个多小时，检查出了好几个隐患病，医生嘱托了好一阵儿，让宋玉感觉，自己就跟身体格外不健康，要一命呜呼的将死之人一样。
只等人走了后，宋玉吐槽了一句：“说得感觉我都要死了。”
顾郇连着呸了三声：“说这种晦气话干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