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进入洞中,伸手不见五指的环境让苏国安有些不太适应,周围都是漆黑一片。
等眼睛慢慢适应了黑暗,苏国安才发现自己现在站在一处直通地下的阶梯上,而先走一步的苏天成已经消失不见,一点也不像快八十岁的老人。
等能大概看清阶梯之后,苏国安按捺住心中的紧张和恐惧,一步步走下了阶梯。
也不知走了多久,前方开始出现了亮光,这让一直处于黑暗中的苏国安十分的欢喜,长期待在黑暗中让他的思绪有些胡思乱想,特别是刚才那纸人的事,一直在他脑中不断盘旋,生怕一个转身纸人就在自己身后。
没有丝毫停留,苏国安迫不及待的朝着光亮的方向跑去,很快就穿过黑暗来到了有光亮的地方。
等眼睛适应了光亮之后,苏国安慢慢的放下了遮挡光亮的手,开始打量起了周围的情况。
这是一处隧道,宽度同样是能让两个人同时行走,只是跟漆黑的阶梯不同的是,这里不仅有光亮还是平行的,不用再向下走了。
隧道两边的光亮是古朴的油灯发出来的,而油灯里面是黄黄的油,烧时一道怪怪的味道,只是苏国安有点闻不出那是什么味道。
同样,这里就只有苏国安一个人,苏天成还是看不见人影,也不知道是在前面还是从其他地方离开了,抱着有些恶意猜测的苏国安,还是继续往前走着。
这次并没有走多久,大概几分钟就到了尽头,而在隧道的尽头一个人正站在那里等着自己。
那人不用猜就知道是苏天成,而他此时正静静的站在那里等着苏国安过去,脸上没有什么表情,也没有因为抛下自己的侄子而感到有些不好意思。
“二伯,你也不等一下我,这里到底是什么地方啊?为什么在我们苏家的祖坟下面会有这样的地方。”
苏国安人还没走到,抱怨的声音就已经传来了,只是苏天成没有一点想要回答他的意思,而是招招手让苏国安快点过来。
无奈之下,苏国安只好加快了脚步,很快就到了苏天成的身前,只是还没等他开口说话,一股难以描述的味道直冲他的鼻子。
突如其来的味道让苏国安的鼻子呛了一下,整个人忍不住往后退了几步,说来也奇怪,等陈凡退出隧道时,那股味道就消失不见了,仿佛有一层玻璃将两者隔开了一样。
适应了一会后,有了准备的苏国安这次虽然同样被这味道呛的受不了,却也没有再提回去,只是想看看到底是什么东西味道怎么浓郁。
只当他看清里面的场景时,整个人吓得双腿直接一软,一屁股坐到了地上,呆呆的看着前方,眼神中满是不敢相信和恐惧。
在苏国安的前方,一个巨大的空间出现在他的面前,面积大约有足球场那么大,除了一条通往中心的道路,其他地方都凹进去的。
如果只是这样的话,并不能吓到苏国安,真正吓到苏国安的是那坑中有着无数的骸骨。
是的,是苏国安看都看不过来具体有多少白骨,那密密麻麻的白骨把这个坑都填满了,而且在白骨下面是一层厚厚的血。
苏国安只是站在那里,就能闻到一股浓郁的血腥味,显然那红色液体并不是什么颜料,那么就是货真价实的血了,只是不知道是人血还是动物血,想要填满这里,所需要的鲜血可不是小数目,而且要如何保护鲜血不会凝固也是个问题。
如此血腥残忍的一幕,吓得苏国安有些说不出来话,他不明白为什么苏家祖坟下面为什么会有这种地方,还是如此血腥的地方。
“呵吓到啦,只是这样就被吓到了的话,那么我劝你后面就别看了,现在就回去吧。一个胆小鬼可做不了我们苏家的家主和族长。”
见苏国安呆愣愣的坐在地上,看到不敢去看血池,这让苏天成忍不住开口嘲讽了几句,在他看来苏国安的年纪虽然大,却只是一个在家中长大的金丝雀罢了,根本没有经历过社会的毒打,这也是他不愿意放权的原因,没有经历过风雨,又如何能体会到看见彩虹时的快乐。
可能是苏天成的话起到了作用,或者是苏国安已经慢慢适应了,对比起刚才他的脸色已经好了许多,只是有些颤抖的双手,表明了他并没有表现出来的那么平静。
苏天成也不在意苏国安是不是适应了,他带头走在那条通往血池中心的道路上,对于两边近在咫尺的白骨和鲜血,他仿佛没有看到一般。
望着平静走过去的苏天成,苏国安心中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后,站起来跟在苏天成的身后行走着。
很快两人就来到了中间,而在那里有一块平台,平台中间也是一个小坑,里面同样灌满了鲜血,而在小血池的两边有两条凹槽,连接着外面的血池,有源源不断的血往小血池流入。
这还不是最吸引人的地方,在小血池里面有一个赤裸着上半身,下半身泡在血中的男人,那男人长相普通,头发是灰白色,看起来像是老人的头发,只是他的脸却十分的年轻,脸上也没有皱纹,只是那白头如此逼真,也不知道是真的还是染的。
两人过来的动静并没有让那男人睁开眼,仿佛对于两人的到来根本没有在意,只是当苏天成开口介绍苏国安的身份和来意后,这才缓缓的睁开双眼,露出那一双不像是人类的红色瞳孔。
“小成子来了,你旁边那小家伙就是天胜的孩子吧。”
“是的,老祖,他就是大哥的儿子,大哥”
此时两人的对话要是被其他看的话,会觉得十分奇怪和滑稽,一个快八十岁的老人对着一个看起来二十多岁的青年十分恭敬,而那青年用长辈的语气开口询问,身份完全相反了过来。
就在苏国安有些发愣,面前的青年就是自己苏家的老祖时,他整个人都彻底的愣在了原地,他想过老祖的样子,却唯独没想过会是如此年轻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