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长害苦了我也!”江见雪一声哀叹,迫于无奈,只得从了一夲道人,乖乖下跪奉茶,拜了一夲道人为师。
那碗水,发小江忠义没喝,一夲道人喝了。
江见雪莫名其妙多了个师父,心里郁闷,也不知这老道是看上自己哪点?也不知做了他的徒儿,是福是祸?毕竟眼前这僧不僧道不道的家伙,能看出来是个杀人不眨眼的狠角!
一夲道人收了江见雪,也不逗留,当天就要走。走之前,叮嘱江见雪:“徒儿来年是否要入京赴试啊?到时候,还往来时的那条路走,在你我师徒初次相遇的那破庙附近山上,有一所大寺,唤作兰若寺。为师就在那等你。”
江见雪可并不想见到他,幸好这臭老道以为我明年才出发,过几天我就走,远远将他避开了,就不信到了京城他还能找到我!
但是,要是臭老道没见着我,恼羞成怒,回来报复我爹娘可怎么办?
要不要如实相告,江见雪可拿不定主意了。
不如就如实告诉他,过几我就要往京城去,等他一起跟到了京城,就叫林先生他们把他给抓了!
正思索着左右为难,一夲道人却先开口了:“徒儿,你在想什么?”
江见雪一惊:“没……没什么。”
“为师这里有二十两银子,给你!”一夲道人大方地掏出两锭大银,“到时候上京,雇个马车!”
“师父……这,使不得,徒儿如何能受?”江见雪受宠若惊,脱口叫出了师父。
“权当为师见面礼了!”一夲道人心里高兴,将银子甩给江见雪,“他日你高中,再来孝敬为师不迟嘛!”
这一刻,江见雪有点怀疑自己是小肚鸡肠,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也许师父真的是个好人,至少对自己这个徒儿是真的好,并不是什么十恶不赦的凶徒。之所以想杀三角眼,也是因为护徒心切吧?
如此想来,他一个冲动,将自己不日便打算进京的事儿告诉了一夲道人。
一夲道人点点头:“如此也好,为师便先去那住几日,就在寺里等着你,随你一块进京。家中二老,尽管放心,恶邻绝不会再来相扰,更不敢相欺!”
江见雪内心又是一阵感动。
说完这些,一夲道人就先走了。
江见雪在家继续住着,打算等天气凉一些,最好出了伏再进京——虽然很想念越容,一日不见,如三秋兮。
越容为何在张林两位锦衣卫家里住着呢?莫非,她已经……不,不!我不相信!
他进京的念头更强烈了。
几日后,果真如一夲道人所言,隔邻被戳瞎了双眼的三角眼老实了许多,不但没有报官,反倒终止了院墙的扩建。
莫非师父真的给她破了煞?没了三角眼,果真就不再害人了。
江见雪见此情此景,此心甚慰,愈觉得这个师父没有拜错。
……
……
“殿下,从那吴囚身上搜出的腰牌。”一黑大汉双膝跪地,双手呈上一块金黄铜牌。
朱有熺伸手拈起腰牌,看了一眼,若有所思,问:“入宫之时,为何没能搜出来?”
黑大汉心中一紧,道:“回殿下,属下不知,入宫时并非属下……”
很快,只穿着亵裤其余地方不着一丝的林鳞游被粗鲁地推进了雪溪冰室。
此刻的雪溪冰室,风光绝艳,只有朱有熺和贴身护卫两个男人,其他莺环燕绕环肥燕瘦都是清一色的绝色宫娥。
“平居髡裸男女杂居之……”
伊王朱?最爱搞这一套了,看来他们皇族中人,差不多一个德性,毕竟生活太闲太无聊了。
也只有贴身护卫一人穿着衣服。
林鳞游一踏进去,入眼便是白花花一片,差点儿没闪瞎了双眼。
双眼虽未闪瞎,他的两只鼻孔却飙出了两股热流……
还好他赶紧发动内功,将全身血液凝聚于一处,才止住鼻孔的飙血不至于失血过多。
“这些下人,行事粗鲁,让林先生受惊了。”朱有熺斜倚在寒冰石床上,左拥右抱,笑着看向林鳞游,“还不快给先生松绑?如何连衣服都不给穿一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