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陆振东提着黄纸冥币等祭物来到父母坟前,双膝跪地,面前起熊熊烈火。
还记得最后一次和父母见面是在他们来监狱探望自己的时候,只是没想到那一面竟是决别,回想起从前一家四口在一起的日子,陆振东百感交集,铁骨铮铮的汉子不由泪流满面。
“老爹老妈,儿子错了,这辈子没让你们享福,但我保证一定会让小南过上好日子,就说这么多,儿子走了。”
陆振东缓缓起身,正好看见一行人从坟山上下来,正是在秘密基地汇合完毕的葛志刚等人。
葛志刚也看见了陆振东,但没认出他来,心里还在打鼓:金雪溪的保镖跑坟山上来干嘛?
陆振东倒是一眼认出了葛志刚,十年不见,这货一点也没长进, 染着五颜六色的头发,吊裆裤松垮到臀部露出半截内裤,白色体恤衫上印着夸张的红唇,远看就像两节大香肠,整个一乡村杀马特。
说起来当年还是葛志刚带的十几口子小混混把陆家三口人打进医院,这笔账陆振东一直记着, 不过不准备现在清算,今天是老人家的祭日,陆振东不想见血。
陆振东转身离去,葛志刚则疑惑地抓抓脑袋, 有意走到陆振东刚刚停留的地方,只见陆家老两口坟前摆满贡品,黄纸还未尽,墓碑上两位老人家的笑容和蔼可亲。
葛志刚妈呀一声,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小弟们丈二金刚摸不着头脑,只听葛志刚喃喃自语道:“完了完了,他回来了。”
……
葛志刚提心吊胆的找到老爸,葛天龙正带着一众干部陪同金小姐视察地界呢,看到儿子慌慌张张的跑过来,葛村长不由眉头一皱,呵斥道:“快三十岁的人了,像什么样子!”
“爸,出事了。”葛志刚也不管在场这么多重要人物,径直把老爸拉到一旁,沉声道:“陆振东回来了。”
葛天龙听完浑身一震,鳄鱼皮小包差掉在地上。
“别慌,陆振东在哪里?带了几个人?”
葛志刚说:“陆振东就是这个金雪溪的保镖刘东,这么多年没见,他变化太大了,但是我刚才确实是看见他给陆家老两口子上坟了,错不了!”
葛天龙倒吸一口凉气,极力使自己冷静下来,但微颤的手指已经深深把他出卖。
“妈了个13的,这小子一定是回来报仇的!”
“爸,你说陆振东会不会已经知道是我们弄死他父母?”葛志刚问。
葛天龙微眯眼缝,分析道:“应该不会,但是就凭以往的旧仇,他也不会让咱们爷俩好过,今晚不是要做事吗?他非死不可!”
葛志刚一捏拳头,狠辣的说道:“说的对,先下手为强,今晚就把他和小娘们一起料理了,杀父之仇弑母之恨,万一让他知道真相,倒霉的就是咱们爷俩!”
葛天龙郑重地拍拍儿子的肩膀,说:“办的漂亮些。”说完就换上一张笑脸,追上队伍继续陪同金小姐视察地界。
……
葛志刚跨上摩托车,在黄土路上风驰电掣,劲风撩起他的长发,感觉十分良好。
来到一户建着三层小洋房的人家,这是葛志刚好哥们二狗子的房子,二狗子在社会上混过几年,主要在酒吧看场子,也兼职收学校的保护费,后来因为砍人被警察局关过,放出来后就回到了老家发展,现在包了一片水塘养王八,小日子倒也风生水起。
二狗子让葛志刚先坐在客厅看电视,软中华猪头肉冰啤酒伺候上,自己回房不知道鼓捣些什么,晾了葛志刚半天才笑眯眯地走出来。
葛志刚有些不满:“在里面乒乒乓乓瞎折腾什么?”
二狗子嘿嘿一笑,从背后拽出一截黑管子,葛志刚定睛一看,瞬间冒出一头冷汗。
这是一杆锯短了枪管的双筒猎枪,拿在手里十分趁手,枪身漆黑如墨,散发出渗人的寒光,黑洞洞的枪口更如同一双凌厉的虎目,人挡杀人,佛挡**!
“二狗子,你从哪里搞来的大杀器?”葛志刚倒吸一口凉气,他也玩枪,但都是自制的钢珠炮,填弹麻烦,威力也有限,哪有这把枪霸气外露。
二狗子把枪扔给葛志刚,起开冰啤猛灌一口,洋洋得意道:“怎么样,流弊吧?花了老子三千多大洋,买回来自己重新上了一遍漆,把枪管锯了,昨天去山上试了一枪,百十斤的小野猪一枪撂倒,晃都不晃一下。”
葛志刚啧啧称赞:“还是你小子玩的好,枪都能搞到手。”
二狗子十分受用,倒在沙发上吞云吐雾:“你想要的话也可以有,飞机导弹坦克大炮原子弹你喜欢那个?”
葛志刚道:“你就别扯犊子了,我来找你是有事。”
“好事坏事?”